还没定,不过叶医生你放心,大体的共识我们已经达成了,无论是金陵还是在北方的各国势力都会协同一致共同抗疫,至于药品和物资从筹措,我们会在年内全部准备好。”
“年内?”叶一柏皱眉,现在是十二月下旬,离过年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照沈槐书话里的意思是打算让他年后再出发。
“太快了吗?如果叶医生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如果你觉得过完年就去平津太过匆忙,我们也可以稍微等等,不过我希望您能尽快准备好,毕竟早一天过去,那些同胞就多一份希望啊。”他苦笑道。
叶医生同样露出一丝苦笑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报纸上说,长岗疫病自九月始,现在不过三月有余,长岗染疫之人就已经过半,如今疫情又蔓延到了平津,平津的人口可是长岗的几倍有余,一个月若一点措施都不采取,足以让上万人染疫。”
沈槐书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叶医生不是嫌太快,而是嫌他们太慢了,沈槐书一时讷讷无语,过了许久他才长叹一口气,才有些不甘地开口道:“北方我们的势力有限呐。”
一句话包含了太大的信息量,在北方,金陵政.府的势力有限,所以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和其他各国势力协商,这样算下来,一个月的时间把所有的细节一个个磋商定下来,确实是尽力了。
在自己的国土,却连保护自己的国人都要经过他人的同意,这对于爱国的有志之士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耻辱,沈槐书痛苦的神情叶一柏看在眼里,一时心情也万分沉重。
“如果磋商那边需要我出力,请沈先生随时和我联系,我的老师和上级在公共租界工部局都有荣誉头衔,领事馆那边我也有说得上话的朋友。”沉默许久,叶一柏才轻声开口道。
沈槐书自然是知道叶一柏在洋人那边的关系,除了叶一柏所说老师和上司以及领事馆的关系,他还知道这位叶医生和公共租界的**官关系甚笃,按照西方的制度,那可是公共租界最有实权的三大巨头之一。
“多谢您了,叶医生,说不定还会有需要您帮忙的地方。”沈槐书道,他看到叶一柏面前已经没了热气的水杯,又重新拿起铜炉给他倒了一杯,“听说叶医生是杭城人。”
叶一柏还沉浸在沉重的情绪中,闻言点了点头。
“那叶医生也知道杭城那几个病历吧,不瞒您说,这报纸上的数字还少报了,除了在医院接受治疗的两个,还有不少感染但并未接受治疗的鼠疫患者,叶医生若是觉得一个月时间太过浪费,能不能先行赶往杭城。”沈槐书道。
因为这时候的火车票难买的缘故,张素娥从月初就开始催叶一柏定下回杭城的时间,济合的圣诞是有假期的,于是叶一柏就让裴泽弼帮忙定了26号的票。
“我过两日本身就是要回杭城的,杭城的情况麻烦沈先生跟我仔细说说……”
叶一柏既然答应了前往平津,那杭城的事自然不会拒绝,而沈槐书也想着看看这位名声在外的叶医生到底有多少东西。一次大规模抗疫,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而且还是在金陵.政.府势力比较弱的北方,为了做出这个决定,他们整整开了二十多次的会,到底是全权将事情托付给眼前这位年轻人还是另想办法,仅仅让他成为和洋人沟通的桥梁,沈槐书自然还是要考量过的。
两人在杭城事情上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对于杭城疫情,金陵那边要人给人要药给药,让叶一柏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杭城的疫情。
“杭城不是北方,我们能给你最大的支持,叶医生,拜托了。”
和沈槐书告别后,叶一柏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警事局找了裴泽弼。
“什么?让你去对付鼠疫,你还答应了?”裴泽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叶一柏,你知道什么叫鼠疫吗?你以为就上次红十字会那两个人活过来了,你就算战胜过鼠疫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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