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修这个侍卫统领,职责不仅仅是保护太子殿下安危这么简单。他身形与江慎极为相似,又精通易容之术,在以前便经常假扮成太子殿下,在殿下有要事缠身走不开的时候,以他的名义出面,替他处理事务。
今日……这的确也算得上一件要事吧。
绝不是因为太子殿下任性。
郁修在心里麻木地想。
江慎不知道自家侍卫统领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他应当也不在乎。他把殿门拉开一些,微笑着拍了拍郁修的肩膀:“这些年我们虽然主仆相称,但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好的兄弟。”
郁修:“属下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江慎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得谢谢你。我在京城外还有几座空的庄子,改明你去挑一挑,挑中哪个便开口,我送你。”
说完,轻轻合上殿门。
只留下郁修站在殿外茫然。
不就是替殿下去翰林院守几天吗?
这忙有这么大?
殿内,江慎回到床榻边,重新躺下,把背对他的少年从身后拥进怀里。
“怎么办,你勾得我正事都不想做了,你是不是该负责?”江慎在少年耳畔轻声说着,少年只是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什么,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他怀里。
江慎顺势亲了亲他的额头:“但偶尔放纵一天,也没关系,对吧?”
他这么说着,心满意足搂紧自家小狐狸,很快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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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的确只放纵了一天。
从第二日开始,还是老老实实的,该去翰林院就去翰林院,该准备殿试,便准备殿试。
而崇宣帝果真如他所言那样,对于今年的科举全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就连江慎给他呈上今年会试中优秀的文章,他也只是随意扫了几眼,并不在意。
至于殿试上的策问,更是一句全由江慎自己决定,便将他打发走了。
“这不是件好事吗?”黎阮问他。
问这话时江慎刚从乾清宫回来,正陪着黎阮用晚膳。可说起圣上的态度,他神情表现得并不轻松。
黎阮不太明白。
江慎先前告诉过他,争取春闱的督考资格,是为了打破朝堂上各派系间暗斗不休的僵局,也是为了吸收更多德才兼备之士,加入己方派系。
圣上对会试资格和殿试没有任何要插手的意思,不是更加方便江慎的动作吗?
黎阮想了想,猜测道:“会试中榜的人里,没有太多愿意支持你的人?”
“不。”江慎给他夹了只烤鸭腿,道,“这三日里,有超过半数贡士,以各种渠道和方式,向我派系的官员传达了投靠的意图。”
殿试在会试放榜的三日后,如今已经是第三日。
黎阮:“那你为什么还不开心?那些人才华不够?”
江慎摇头:“也不是。”
能在科举中一路考到会试,才华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他们愿意依附江慎,也可看出是懂得审时度势之辈。
但问题便出在这里。
今年这批贡士,都太会审时度势了。
官场之中,圆滑之人要有,但不能有太多。
否则,他们如今能够顺应形势支持江慎,未来也可能顺应别的形势,倒戈相向。
而且,江慎毫不怀疑,这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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