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已经十多年没回京城,却仍然能找到那种隐于市集,不为人所知的小吃摊。先美美吃上一顿,再去书摊淘一淘黎阮从没看过的话本,去斗兽场观兽斗,还带着他们去赌坊体验了一把博戏。
若不是黎阮怀着孩子走不了太多路,江承舟大约还能带他接着玩。
但就是这样,黎阮已经乐不思蜀了。
他们最后寻了个西域商贩开的茶点铺,用鲜奶冲泡的茶叶去了原本的苦涩,只留下淡淡的茶香和浓郁的奶味,甜而不腻,黎阮一口气喝了一大杯。
江慎把人搂着,轻轻给他按捏酸软的后腰,看见黎阮又想再喝,连忙阻拦:“你少喝一些,一会儿不打算用晚膳了?”
“……不用了吧?”
黎阮喝得唇上浮了一层奶沫,舔了舔嘴唇,有点意犹未尽:“我们还要回宫用晚膳吗?”
已经玩得不想回家了。
江承舟听言,笑着道:“不急着回宫也成,黎公子不是喜欢听曲儿吗?我知道有一处,唱的曲子比戏楼好听得多,专唱外头戏楼不敢唱不敢写的。”
黎阮眼神一亮:“还有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江慎虽然也没听过,但从江承舟的神情,他隐约猜到了什么:“你说的不会是……”
江承舟微笑:“春江楼。”
江慎:“……”
黎阮问:“那是什么地方?”
“好地方。”江承舟道,“想去玩吗?”
没等黎阮回答,江慎率先打断:“不行。”
黎阮疑惑地回头看他,江慎欲言又止片刻,咬牙:“那是青楼。”
春江楼,京城第一风月场所。
京城的权贵世家耽于声色,风月生意自然也做得火热。这春江楼能在一众风月场所中脱颖而出,得到这京城第一的名头,里面多么有趣可想而知。
听完江承舟的介绍,黎阮更加觉得感兴趣,但触及江慎的视线,又犹豫起来:“不能去吗?”
“这有什么不能去的。”江承舟道,“这春江楼分内楼和外楼,外楼弹琴唱曲,只卖艺不卖身,内楼才做皮肉生意。”
“我们只去外楼听听曲子,无伤大雅。若不是这样,我也不敢踏入春江楼半步啊。”
他视线往周遭一扫,含笑道:“谁知道我的爱妃,正在哪里瞧着我呢。”
他们如今正坐在茶点铺内,临近晚饭时间,这种铺子里反倒没什么客人,衬得江承舟这动作有些怪异。
但黎阮没太在意。
他又看了眼江慎的神情,悻悻道:“我还是不去了吧。”
低落之情溢于言表。
直到他们开始乘马车回返,黎阮都没能从这低落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尤其是江承舟坚持想去听曲,如果江慎和黎阮不去,他就独自去,并且吩咐人将马车驶到了春江楼外。
风月场所都是夜间生意,此时天还没黑,春江楼外却已经有不少人。
马车停在春江楼外不远处的街边,江承舟独自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进了楼。
黎阮还在恋恋不舍地掀开车帘往外看,身后传来江慎低沉的嗓音:“真这么想去?”
他连忙放下车帘:“不想,一点也不想。”
江慎低哼一声,没说话。
黎阮想了想,又道:“但你觉得不觉得,皇叔这样挺奇怪的。”
“哦?”江慎问,“怎么说?”
黎阮道:“你想啊,他明知道你不可能来这种地方,却偏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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