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么半年过去,他还是那副样子,既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
他又觉得奇怪:“既然这样,阿雪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治好?”
江慎道:“这似乎……是他自己的要求。”
黎阮不明白。
“近来朝中乱成这样,都是因为圣上忽然病倒,我父皇想借机扫清朝中怀有异心之人,他的病就不能好。”江慎顿了顿,又道,“况且,他只有这样,才能顺水推舟,得知肃亲王接下来的谋划。”
比起病好之后面对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危险,一个病人,自然安全得多。
“而且我猜,他对阿雪的话多半也还有怀疑。”
对那位生性多疑的帝王来说,让他自己去调查清楚,眼见为实,远比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来得踏实。
哪怕需要为此付出更严重的代价。
“当皇帝,都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吗?”黎阮舔了舔怀中的崽子,道,“你学一学,以后你要会的。”
小崽子低低地“嗷”一声,在他怀里睡得很熟。
没心没肺的。
黎阮又问:“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妖?”
就算阿雪认识崇宣帝,他也不相信阿雪会把他的秘密说出去。
“谁知道呢。”江慎叹息一声,“阿雪说,是某次给崇宣帝送药时,他忽然问起了你的身份。还把你从哪里来,我们是如何相识,都猜了个一清二楚。”
与江慎说起这些时,那位修行千年的大妖显然还心有芥蒂,愤愤地骂了两句:“皇室的人果然都是人精,一个比一个狡猾。”
不过这并非没有好处。
若不是崇宣帝早知道黎阮是妖,那天在太极殿上,恐怕还要平添不少乱子。
黎阮低下头:“那……他到底接不接受我呀?”
崇宣帝早就知道他是妖,但没有戳穿,也没有把他赶出皇宫,证明他应该是不太排斥妖怪的。
但那会不会只是因为黎阮之前怀着身孕?
崇宣帝近来想抱孙子得很,总是念叨着嫡皇孙,万一孩子生了,他就翻脸了可怎么办?
“别担心了。”江慎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道,“你不是都说了吗,如果他不让你回宫,就别想再见到儿子和小皇孙。”
他笑起来:“到时咱们私奔去,朝廷这堆烂摊子全留给他,看他能找谁继承皇位。”
黎阮认真想了想,点头:“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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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阮在生产时消耗了太多力量,与江慎说了会儿话就开始觉得困倦。但江慎还是给他喂了点鱼汤,才让他抱着小狐狸崽子睡下。
江慎把用过的汤碗拿去洞外清洗,等回来时,那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已经相拥着睡着了。
江慎在床边蹲下。
小狐狸睡觉时习惯性把自己蜷成一个毛团,而那小崽子竟然也喜欢这个姿势。幼崽身上绒毛还很稀疏,但团起来时仍然依旧软软乎乎,圆滚滚的。颜色较深的小毛团躺在大毛团身上,分不清哪边是脑袋,哪边是尾巴。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圆的狐狸。”江慎看了一会儿,小声嘟囔,“现在有两只了。”
这两日,江慎照顾大狐狸又照顾小狐狸,的确很长时间没合过眼。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放松下来,感觉到疲惫席卷上来。
江慎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上了床,把那两只小狐狸搂进怀里。
似乎是感觉到父亲靠近,小崽子轻轻动了动,发出了声响:“嗷?”
他这一动,把黎阮也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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