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在酒吧醉生梦死。
刚刚满17岁高中升学考试离家出走,破罐子破摔地想要回到了原来生活的省市。
他开始恨陆信,恨陆灵静,恨那个不知名的父亲,他考试优秀只不过想让陆信更加高兴,从苦闷的生活里还能看见一缕缕的希望。他不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所谓何来,所谓何去。
他现在看见题目,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就想吐,脑子疼,麻木地看外物,像走马灯一般。仿佛只有灯红酒绿风生活才能麻醉他,他知道这种叫堕落。
看过一次心理医生后,陆灵静于心不忍陆远再这样消颓下去。她最终答应他,允许让他回国读书,但一定要考上好大学。陆远退了一步,答应了。重新回到了G省,他找到了陆信,责怪陆信为什么从来不过问他,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给陆远寄过生活费,被退回来,打过跨洋的电话,也写过邮件,但跟陆远一样全部都石沉大海,他以为陆远早就不认他了。这暗中作梗的人,陆远立马就知道是谁。
陆信把他带回家,做了一顿好饭,吃着吃着,陆信看着陆远的长大到17岁的模样,身上还有打群架留下的伤。哭得稀里哗啦,说他错了,他后悔那时的冲动让陆灵静带他出国,他后悔说那些话。陆信对他说你应该恨我的,没想到你还会来找我,我很高兴。
“你过的好吗?”两个人同时说出这句话。
陆信擦了擦眼泪笑着说,他现在过得很好,沈崇巍很爱他。他从陆远从前的房间里拿出了一封婚礼请帖,说是明年的夏天结婚。
陆远本是很想说他过得很不好,想怪他的话卡在嗓子眼许久。他看见陆信提到沈崇巍的表情很幸福,那张婚礼请帖一直给他备着,他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陆信摸了摸他的伤口,心疼地抱着他哭着说:“小远,舅舅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好,缺钱需要帮助,你都要来找我,我不希望你过得不好,那会叫我难受。”
陆信温暖的怀抱,让他觉得比母亲得还要柔软,让人眷恋,仿佛一点点的光线和暖气渗透进他的身体。
他其实怪不了陆信什么,只是陆信性格软,愿意就着他的坏脾气,愿意养着他,十几年来,也没有埋怨过他什么,也没有亏待他什么。
毕竟不是陆信让他没有父亲,也不是陆信让他堕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找不到发泄口,理所当然将所有的错怪到陆信头上。
他在陆信迟到几年的道歉和怀抱中醒悟过来,他其实是可以过得好的,可他非要自讨苦吃,做一些俗套小说里的卖惨一套,让自己痛苦,也不叫别人舒服。非要从天边的彩云上跌落下来,做别人鞋边上的泥点。
陆远从自己原来的房间收拾好东西,沈崇巍回来了,跟他打了一声招呼,陆远非常不客气直接说道:“你要辜负了陆信,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陆信总是想起几年前,陆远替他去找何霄争理时候的画面。陆远发育得很快,比自己都要高了,不管他怎么变化,还是想着第一时间护着自己。
他想留陆远住下来,陆远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从沈崇巍进门那一刻起,陆信和他就构成一个屏障的似的,无法融入其他人进去他们气氛之中,可本人却不自知。
他摇了摇头,陆灵静给他租好一间房,他要去那里住。他抱住陆信:“我会过得很好的。”
“陆远,你打小就懂事,但千万不要骗舅舅,好吗?”
那间房子是他们原本住的老房子,是个老城区的大院,一栋层层叠叠许多住户,密密麻麻如同蜂窝。
里头的人站在人面前除了低头抬头地偶尔打招呼,与此同时看人的眼睛一定得四处瞟,互相聊天也只是可怜地挤牙膏,硬生生地挤出来一点都是显得自己大方似的。
“那地方挺好的,我去看过了,睡得很舒服。”
他没跟陆信说,怕陆信会拦着不让他走了,他知道陆信有多讨厌那里,知道更要不舍得放他走了,比他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要能操他的心。可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多加打扰,才是他的不对。
“不要再是做给我看的好,是要做给你自己看的好。”陆信真挚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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