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就去死啊!同性恋法律合法又能怎样?!还不是脏的!”何霍脸上的鼻血炸开来,狰狞地笑着。
怎么世界上的人类能有这样的恨意,明明从始至终都会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却因为性取向的问题大打出手。
他们那边的人被世人认定是在浅水区飘荡的残忍鳄鱼,是烈日下无处遮阴,只能到处跑来跑去,无处可躲开烈日审判的人。他们只想着躲起来,只要不见光,无人可知,便继续藏匿过去的事实,做听话的“奴隶”,过完这不正常的一生。
可这里性取向里头还藏着许多其他可以吵闹的触发点,扯东扯西,如同涡旋一样搅弄再一次,乱七八糟如同杂乱毛线,还有什么正确可说吗?
各有各缠缠绕绕说不清的仇和怨。因为各自应得的权利大打出手,伤害他人时候,觉得以为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时候,其实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最可悲的是还未发觉,继续做跳梁小丑。
从来都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莫衷一是。
说不赢便打,打不赢便骂,都不占理。
何霍骂着,林行知打着。事态逐渐失衡,赶在他们被老师发现前,赶紧扯开他们,
林行知挣开陆远的手臂,他环顾四周,他看着手背关节上凝固成红黑色的血迹,烈日昭昭,仿佛警局里审判犯人的台灯。林行知是人群里皮肤最白的人,汗水也晶莹。他浑身血液在沸腾,他咬破了舌尖,血腥味跟着唾液延滑进喉管里。他笑了起来,象牙白的牙齿露出来。
过去两年了又怎么样,这些流言无论掩埋多久,依旧是存在,见缝插针就要出现来提醒一句:你想要正常生活,你做梦吧!
他看着旁边的人静止成雕塑,就剩下一双双眼睛还在动,打量他。汗水黏着他的骄傲的金发,夏日的热风突然吹来,眼睛被汗水淹到,有些发涩,陆远凑近一步,林行知便立马分开三四步,拉开的远远的,眼神叫他不要再靠近。
金发随着热风徐徐向后飘扬,张扬又恣意,不屈又潇洒,他大拇指指向自己:“爷就是他妈的同性恋,该承认的我就承认!没做的事情,我他妈一个字都不会认!”
说完便头也不回,一瘸一拐地越过草丛,越过操场,慢慢地走着,不屈服让任何人去扶他,他托着崴伤的腿坚持在这条苦不堪言的路上走着。
他挣脱陆远握住他手臂,避嫌般,不让陆远去追他。
陆远看着他的背影,鼓起来的校服,紧紧地贴在身上的校服,匀称青春的肉体,在那一刹间瘦弱又轻薄,像是操场上的游魂,孑然一身。
夏风吹起他的乱发,吹干他手上的血液。
他的身形一伏一起,即将携风消失而去。
在外人看来林行知是这样的无所不惧,傲气又难相处。
陆远知道他只是强打精神。
他跟林行知擦过最后一眼时候就知道了——这人只不过做做样子的纸老虎,那眼睛任谁看,都让人心疼。
陆远看见他转身红润起来的眼睛,被乱七八糟的头发虚虚地遮住,脆弱又易碎,是阳光底下最干净的,能反射出太阳的七色光线,可是破碎的琉璃是悲伤的,沾染着浓稠的雾气,光被遮住了。
陆远瞟了一眼还在骂的何霍,记住了这张脸,心里打起来另外的算盘。他跟上了林行知,现在凑上去说不了什么,他只能跟着,保持够远的距离。
林行知一瘸一拐,疼痛让他停下来脚。这里走廊空旷,还在上课中,没有什么学生。
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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