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坐在陆远旁边时候,才恍然大悟,陆远在准备期末考阶段,吃得太少,睡得太少,做个铁人一样。
有时候凌晨三点就起来复习,或者晚上凌晨两三才睡。
他以为他每天晚上都用这种法子,陆远就会晚上好好睡觉。
可陆远并没有如他所愿,他凌晨会清醒,为了防止林行知被吵醒,他躲到厕所去复习了,在林行知睡醒前躺回床上去,装作刚睡醒的样字。
中午的时候 他也不睡午觉,跑到顶楼楼梯间里做题复习。
他现在看见题目就犯恶心,可他不敢说,还能够在忍受范围内,他不得不承认,他害怕考试,害怕考试后陆灵静的指责。
期末不是放假的开端,是他背后的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他就要落下去了。
睡不着。
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已经读过一年了,又再来读一年。一年比一年压力大,他害怕再次失败。
那无穷无尽的焦虑和恐慌,怕真要把吃的吐出来了,怕被林行知看到会担心生气,便打算吃得少点。
饿着,却清醒,灌着咖啡提神。
那不是一种自主的清醒,他被一根绳子紧紧地吊着,脑子里撑着一根弦,崩得特别紧。
他早晨照镜子发现自己嘴唇太白了,怕吓着没睡醒的林行知,就在附近的美妆店里买了个淡唇色的口红,他涂上后,用手大力搓红,再用纸巾擦掉点,抹上还算自然。
林行知没看出来,倒是提了一嘴他的嘴唇有点干,悄悄地给他塞了凡士林让他涂。
他在所有人眼前拼命地演着自己特别精力旺盛的模样,上课不打瞌睡,教林行知对付错题,冷静应考。
可他自己恨不得考前再多看几个考点,多写几道题。
他有点疯了。
进考场前出了冷汗,手揣在兜里一直抖。
要考年级前15,他做得到吗?
做不到怎么办……
林行知特别迷信地抓他去拜楼下名人雕塑,特别要拜牛顿爱因斯坦还有祖冲之,还给陆远写了一张逢考必过的符。
陆远开心归开心,但弦一直绷在那,没松过。
松了,就要落下去了。
陆远在考试前一天晚上,看着数学题头昏脑胀,没忍住吐了出来,那些符号数字全部都看不清了。
他低血糖晕坐在地板上一会,缓过劲来,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看见天亮了,装作没事发生由回到床上。
他坚持到考试离场,他怕自己吐出来,干脆没有吃早餐。
整场考试太耗费脑力,他凭着做题习惯,一道一道做完,脑子沉着,收卷时候,脑子里紧绷的弦还松不下来。
他感受到了天旋地转,眼前的人都在晃,胃疼得直想吐。
他咬牙心里念着:快了,就快可以走了,等会就去吃饭。
铃声响,他起身时候,眼前一黑,扶着了桌子,甩了甩头,缓了一下。
他走得极其慢,腿僵硬极了,扶着楼梯扶手都不够力,视线范围越来越狭窄,出现许多的黑色暗角。
他跪了下来,吐出来今早喝点水,浑身上下的弦终于崩断了,在体力不支情况下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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