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我的根基不是单单受损。”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是……尽毁了?”
“未必,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沈青阳语速加快了几分,“我师父说你的情况还有些不太一样,你的根基还在,只是……损伤颇重。只要休养得当,还是可以恢复……一部分的。”
邵凡安手指尖儿有点颤,他攥成拳,拳头也在颤。他低头搓了搓手心儿,又抬头问:“能恢复到几成?”
沈青阳道:“现在说这个还太早……”
“我知道你心里有数,你告诉我吧。”邵凡安白着脸笑了笑,“事情最坏是个死,我没死,还喘着气儿,也没缺胳膊少腿的,这就已经不是最坏的结果了。”
沈青阳轻叹了一声,道:“……十之一二。”
邵凡安神色倏地晃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能说出话来。
沈青阳在床边站了一站,看那神情似是还想说点什么,屋外忽地响起江五的吼声:“阴魂不散!滚!”
这一嗓门跟炸雷似的,邵凡安肩膀猛地一抖,整个人也回过神来。
下一刻,江五带着一身的怒气儿推门而入,手上端了碗白粥,路上洒没了一半。邵凡安勉强露出个笑,还探头问了一句:“跟谁发这么大火气?”
“你还有闲心管我跟谁发火!管你自己养病!”江五一脸的不痛快,那点儿火气还撩了邵凡安一把,“赶紧吃饭,吃完躺好!”
半碗白粥到底没够喝,邵凡安又喝了第二碗,完事儿还要水擦了擦身上洗了个脸,之后再干别的江五就死活不让了,直接把人赶回床上休息去了。
邵凡安昏睡了足足四天,这才刚醒了小半天,转脸又让他睡,他本来是不困的。再加上这会儿脑子里事情多,心里也乱糟糟的,他以为自己睡不着,但到底还是个大病初愈的身体,躺了没多久,就迷迷瞪瞪地合了眼。
睡是睡着了,可就是睡不踏实。他这一宿总觉得胸口又闷又沉的,还热得慌。他睡觉本就不老实,被子盖不严,脚下又蹬手上又掀的,结果是越扯越热,第二天根本就是给热醒的。
他睁眼的时候脖子那儿都有点捂出汗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被角都掖脚底下了。
他裹着被子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稍稍发了一会儿的呆。
辰时过半,沈青阳端着药和饭进了屋,邵凡安那时正在屋里扎马步。
沈青阳微微一愣:“你倒真是……一刻不得闲。”
邵凡安回拳收势,笑了笑:“我知道,我不动内力,我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不管怎么样,我总得先把身体养利索了。”
江五一大早便匆匆忙忙地外出办事了,临走前还过来看了看大徒弟,一张脸又憔悴又疲倦的,瞧着没比受伤的邵凡安好多少。邵凡安心里还挺不是味儿的,他自打被江五捡回青霄山,从小到大就没让师父给自己操过多少心,反倒是他操心师父多一些。结果这一趟全给找补回来了。他师父本来看着就潦草,这几天熬下来,又仿佛沧桑了几岁。
趁着江五不在,邵凡安喝着药,又找机会跟沈青阳打探苏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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