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旁去了,火折子当时揣在外衫兜里,是干的,这会儿拿出来就能用。他在洞里拾捣出几截木枝来,又用碎石搭了个简易的火台子,俩人很快生起火来,得趁着凉气入体前把身上弄暖和了,再把衣服烘干。
火苗子烧得噼啪响,火势正旺。
邵凡安蹲在火堆边儿,大大咧咧地一脱内衫,然后光着膀子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段忌尘站在火堆的另一侧,一颗扣一颗扣地解外衫,脱了外衫再除里衣时,他侧头看了一眼。邵凡安察觉到他的视线就抬头也看看他,他一下把敞开的领口又给归拢了,余光往邵凡安赤裸的腰背上晃了一下,很快又把脸背了过去。
他这遮遮掩掩的劲儿一起来,连带着邵凡安也觉出不好意思了。他俩以前……总归是有过往的,邵凡安此刻脑袋里冷不丁冒出好些画面来,心思也有点不淡定了。这要非让他俩打着赤膊坦诚相见,好像还真没法做到多坦诚。
邵凡安脱上衣时还没想太多,这会儿扯了下裤腰,自己确实也觉得不妥了。
总不能俩人真就这么撅着屁股蛋儿蹲一块儿烤火吧?
可这地方就这么巴掌大一点儿,躲也躲不到哪儿去,而且现在也不是能瞎矫情的时候……
邵凡安继续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正搁这儿琢磨呢,段忌尘默默召出狼影。
狼影一现身,一下子占据了一小半山洞。毛毛茸茸挺大的个儿往他俩中间一趴,不探个脖子还真就看不见对面了。
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邵凡安心里往下一落,也踏踏实实脱了裤子。
他用树枝把两人的衣服都支在火堆旁边烤,自己和段忌尘隔着狼影各坐在一头,盘腿打坐用内力烘干身上的水珠。
两人各烘各的,邵凡安趁着这功夫正好说说现在的情况。
他之前扔出去让狼影叼着跑的不是别的,正是他披风里裹着的那块儿总是暖暖的小石头。既然虫群有追逐热源的习性,那他们一入水,周围最热的应当就是那个石头了。
“虽然暂时将虫子引开了,但谁也不知道它们能被石头吸引多久,甬道里还有没有别的虫群也是个大问题。”邵凡安斟酌着,“既然来路行不通,我看咱们不如再往山里探一探,方才我好像看到了另一条路。”
段忌尘道:“嗯。”
邵凡安又道:“我一会儿找个空旷地方试着用符纸联络我师弟,不知他们两个现在人在何处。”
段忌尘又嗯了一声。
他这会儿话一直很少,能不出声就不出声的,只偶尔应一个声。
和他一比,狼影的“话”都要比他多一些。不管邵凡安说啥,狼影就一个劲儿呜呜咽咽的,毛乎乎的脑袋拼命往邵凡安怀里顶,湿漉漉的鼻子尖儿时不时还往邵凡安下巴上戳一戳。
邵凡安摸着裤子干得差不多了,起身套了个亵裤,再背靠着狼影坐回来,狼影顺势把自己团成个团儿,背着耳朵把下巴放在邵凡安膝盖上,邵凡安顺手给它撸了撸耳朵毛,正好听见段忌尘在另一头开口道:“不必过于担心他们,那条缝隙应该比甬道安全得多。”
他这一说,邵凡安才想起来他那时跟着跳下去了,后来又想办法折了回来,还弄了一身的泥。
邵凡安捏了捏狼影耳朵尖儿,想了想,说:“段忌尘,刚才多谢你了。”
这回段忌尘又不出声了。
邵凡安刚刚就有点儿意识到了,这时更加确认了——段忌尘在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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