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情况了。邵凡安把断了的木簪收进袖兜里,又转头望向下山的路。剩下的山路还有一半,再往前走上几里地,就离山脚的小镇子不远了。
只要进了镇子,成功融进人群里,哪怕是苏绮生,想再找到他们恐怕也不是易事。
“继言,你听好。”邵凡安把宋继言叫到身前来,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直随身带着的令牌,交给他,“这是雷符令牌,你仔细收好,师父他们那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既然苏绮生现身时负伤累累,我猜测……他兴许是战败了,然后用了什么法子仓皇逃出来的,师父他们很可能会想办法追踪过来。如果你在山下遇到了师父和玄清前辈,你就把这个交给他们,让他们避开雷障尽快上山来。”
宋继言神情微微一怔,没有接手。
邵凡安把令牌塞到宋继言手上,祝明珠从旁边跑过来,一下子抓住他袖口,紧张地问:“大师兄,那你呢?”
邵凡安看看自己的小师妹,伸手给她抹抹眼泪:“别哭,你不光是咱们小师妹,你可还是大师姐呢。继言和明辰都受了伤,我把他们两个都交给你了,如果一时半刻的没找到师父,你们就去福云镇找地方住下,你要好好照顾他俩,等着大师兄回来,好不好?”
祝明珠的眼泪越抹越多,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时祝明辰红着眼圈儿也走过来,祝明珠牵起他的手,两个人并排站着望向邵凡安。
邵凡安在两颗脑袋上挨个按了一把,回身的时候被宋继言紧紧握住了手腕。
他顺势反抓住宋继言的手,把人朝自己跟前带了一把,再扣住后脑勺,往前轻轻一压。
“继言。”他用额头抵住宋继言的额头,压低了声音说,“假如我回不来,以后你便是青霄的大师兄。”
说完手腕一挣,他转身朝山上奔去,再未回头。
这一路急奔,邵凡安焦心如焚,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狂跳的心跳声上。
半柱香后,他再次折返回山顶,山上的景象却再次起了变化——纸蜻蜓的数量似乎变得更多了,一群又一群地悬浮在半空中;林间充斥着打斗过的痕迹,被拦腰折断的树木歪倒成一片;祖师庙坍塌得更为严重了,一眼望去,几乎已经成了废墟。
邵凡安紧紧盯着那一大片破败的瓦砾,一颗心悬在心口,却不敢贸然行动。他先查看一下周围,确认暂时没发现苏绮生的踪迹,这才猫着腰绕到祖师庙的另一侧,试着在残垣断壁间找寻段忌尘的身影。
既然带走师弟妹的是化形术化出来的假人,那就说明段忌尘当时处于一种没法离开的状态,十之八九,他人是被困住了,就在这片废墟之下。
邵凡安始终记着段忌尘在尘埃里缓缓倒下的模样,心里头急得厉害,动作却不敢大意,他小心翼翼地搬挪着碎石,生怕再次引起垮塌。
终于,他移开一块儿断裂的木板,从缝隙里见到了一袭白衣。
“段忌尘!”邵凡安声音嘶哑,压着音量喊他名字。那衣服上染着血迹,他看不清他到底伤到了哪里。
段忌尘背对着邵凡安,静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的上方倾倒着半截儿房梁。那房梁离他只有半丈有余,差一点点就要压到他身上了。邵凡安心脏猛一下揪了起来,环视四周,观察了一下周边倒塌的程度,避开支撑点,赶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很快,他拨弄开一道三四尺高的豁口,一弯腰,整个人便钻进了塌掉的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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