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太后再次抓住了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让王滇的手臂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沉默半晌,“那我是谁?”
刚抬起头来的宫女太监又惊恐地趴了一地。
“皇儿自然是北梁最尊贵的皇帝了。”太后干笑着,以为他这是在点自己不要不知道好歹。
王滇压下心底的惊诧和疑问,权衡了自己一个现代人假扮皇帝的可行性,果断选择另一条路,木着脸道:“头疼,记不清楚了。”
“李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太后这次大概是真的很震惊,攥得王滇的手指齁疼。
“娘娘,陛下的头遭受……重击,”李太医咽了咽唾沫,没直言皇帝突然发疯自己捶自己脑袋,“有可能是失忆了。”
太后猛地转头,这次王滇早有准备,流苏擦着他的脸甩过去,险险躲过一劫。
“我的皇儿啊——”太后吸了口气,一头扎进他怀里就哭了起来,“我苦命的皇儿,我是你亲娘,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王滇被她那一头华丽的钗环首饰逼得仰起下巴,浓郁的脂粉味扑鼻,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陛下!”
“太后娘娘!”
“儿啊——”
大概这群人真是来唱戏的,王滇被勒得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北梁帝在议事殿一瓶子给自己开了瓢的光辉事迹跟插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江南北。
自然也就传到了梁烨耳朵里。
北梁帝本人觉得稀奇,“朕自己给自己开瓢?”
充恒一本正经地点头,“是,据说主子您在议事殿发了好大脾气。”
“朕从来不发脾气。”梁烨笑吟吟道:“你见过比朕还要随和的人吗?”
“…………”充恒抽了抽嘴角,“主子,挪挪脚,脑浆溅鞋子上了。”
梁烨不怎么情愿地拔出剑,将被踩烂了脑袋的尸体一脚踢开,感慨道:“众口铄金啊。”
“积毁销骨。”充恒这次话接得利索。
梁烨挑了挑眉,看着满屋子血淋淋的尸体,把擦了一半的长剑随手扔到了地上,施施然往外走,“烧干净,瞧着让人心烦。”
“是。”充恒兢兢业业开始放火。
梁烨被火烤得慌,抱着胳膊问:“他们从哪儿弄出来另一个梁烨?”
“不知道。”充恒也学他抱着胳膊,“可能是随便找了个长得像的,可能是易容术,也可能是太后瞒着主子你在别处养了个双胞胎兄弟。”
“啧。”梁烨心情有些差。
“主子,要不咱们回去看看?”充恒撺掇他。
梁烨凉凉的笑,“赝品有什么好看的,不回。”
充恒一个头两个大,“主子,再不回去你就成假的了。”
梁烨嫌弃地抹掉脸上的血,侧脸被火光照映得有些妖冶,让人琢磨不清他在想什么。
不过充恒就没琢磨清楚过,他只能干巴巴道:“主子,我媳妇还在宫里。”
“你那不叫媳妇。”梁烨试图纠正他。
“我喜欢她。”充恒苦着脸,“主子,我想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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