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忽然语塞,移开目光嗤笑,“朕自己安排的,又不会真死,这点小伤养两天就好。”
“万一呢?”王滇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万一你死了,我去哪里找你?跟你一块死么?要是人家黄泉路上还讲究个先来后到呢?要是你穿到了另一个时空呢?万一本来就是相同的灵魂,你就彻底消失魂飞魄散了呢?”
梁烨听得有点发懵,总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想不明白,但好歹理解了他的意思,得意道:“你既然这么在意朕,就要好好听朕的话,少让朕生气,朕一开心便会多活上几年。”
“……傻逼。”王滇叹了口气。
梁烨笃定道:“区区小伤便将你吓得失常生了郁症,真不经吓。”
“郁症很早之前便有了。”王滇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有时会害怕其实我根本没痊愈过,你只是我臆想出来的一个人,而我陷在这场梦里根本醒不过来,你若是死了,梦境就会坍塌,我的精神和意识全部崩溃,那样我就真的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疯子。”
梁烨张嘴咬住了他的手腕,皱着眉问:“疼吗?”
“我病没好时做梦,也经常能感受到疼痛。”王滇目光淡淡的看着他,眼底夹杂着某些摇摇欲坠地感情和怅然,“每当我开始怀疑梦境的真实性,就说明梦快醒了,通常什么都记不住,只剩下难受。”
梁烨的神色肃然起来,“朕很快便会好起来,你不要胡思乱想,等会儿让李步来给你把把脉。”
王滇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的鼻梁,苦笑道:“如果是梦,能梦见你这么个糟心玩意儿说明我压力确实有些太大了,我该好好考虑休个长假,找个正常人谈段健康的恋爱。”
梁烨瞬间黑了脸,“你还敢找别人?”
“如果不是梦,那就更糟心了。”王滇沉沉地阖上了眼睛,侧着身子靠着梁烨,用力地抓紧了他的手,“指定是你这辈子作恶太多,所以把我给招来,咱俩都得给大梁打工,福利待遇低也就算了,人身安全都没保障……”
他声音渐低,额头抵着梁烨的肩膀沉沉地睡了过去。
梁烨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云福端着药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刚要出声,就对上了梁烨凛冽的目光,吓得一个哆嗦。
‘滚。’梁烨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是,是。’云福连忙点头,又端着药原路返回,背后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凌迟。
内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合上,毓英纳闷地看着他盘子中一滴未动的汤药,“怎么接着就出来了?药也没留下?”
“嘘,王大人刚睡着,陛下不让吵。”云福苦着脸嘘了一声,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哎哟,方才陛下那个眼神简直跟王大人一模一样,好像护食——呸呸呸!我这张臭嘴浑说些什么!”
“我看你是吓糊涂了。”毓英低低地呵斥了一声。
云福看着旁边的药,“这药可怎么办才好?”
“等陛下醒了再让太医院那边熬好送来。”毓英低声道:“多找些手脚轻快的人在门外守着,去跟门外禁军说绝对不能让别人来打搅,快去。”
云福点了点头,快走了几步,回头看毓英去了别处,才低声嘟囔道:“有什么可神气的,原来不过是个杂役宫女,呸。”
“师父,您就是脾气太好。”后面跟上来的小太监小声道:“她来之前,陛下最看重的可是您啊,以来就抢您风头不说,现在都敢骑在您头上耀武扬威了,她凭什么啊?”
云福瞥了那小太监一眼,“你懂个屁,陛下赏识谁,不赏识谁,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
“哎,儿子多嘴!”小太监装模作样地扇了一下嘴巴。
“不过啊,陛下赏识不赏识,也简单。”云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还请师父教教我。”小太监屁颠颠地跟着他后面笑问。
云福眼神往内室里看了看,低声道:“还不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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