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不喜欢梁烨,怎么眼也没瞎智也不失,走得这般干脆利落?”
王滇正色道:“我从商这么些年,梁烨这买卖赔了个底朝天,离开无非是及时止损。”
权宁嬉皮笑脸道:“我可是听说梁帝为了你连大婚都取消了,负心薄幸。”
王滇偏了偏头,躲开了他一个劲往前凑的脸,“你相好的随时能要了你的命,你不跑?”
权宁啧了一声:“我会先杀了他。”
“可惜我杀不了他。”王滇说:“只能选情正浓时跑,跑了他就会耿耿于怀,就会念念不忘,只想着待哪日活捉了我问个清楚再报复回来,而不是让我一死了之。”
权宁直起身子沉默片刻,识时务地往后退了半步,清醒过来,讪讪道:“算了,我们确实是不太合适。”
哪怕王滇这张脸和气质实在很吸引他,但这性格和脑子实在危险,哪怕对方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照样能把他搞死不带眨眼的,还是他家傻兮兮的七少爷更好勾搭。
王滇微微一笑,解开了树上的缰绳,拍了拍那匹汗血宝马的脑袋,对方便温驯地歪了歪头,蹭了蹭他的掌心,“你这匹马卖吗?”
权宁下巴微仰看向他,“怎么,你要买?”
“极少见这般乖巧温驯的马。”王滇给它喂了些豆子。
权宁抽了抽嘴角,“我买了三匹马,它是脾气最暴躁的,当初我险些被他踹断肋骨,也就对着你抽风。”
王滇摸了摸马顺滑的鬃毛,“卖吗?”
权宁犹豫了片刻,“卖。”
反正这匹马始终没怎么驯好,时不时尥蹶子,他最近也没精力驯。
谈好了马的价钱,两个人才不紧不慢地进城,权宁道:“你这张脸不戴面具实在有些招摇,兖州离北梁也不算远,梁帝的暗卫随时可能会发现你。”
“偶尔也让脸透透气。”王滇笑道:“总不能因为跟梁烨长得一模一样,就剥夺了我的使用权。”
这人说话总会蹦出来几个莫名其妙的词,这一路下来权宁也早已习惯,只道:“若你嫌我给你准备的面具丑,戴之前梁烨给你准备的那张也行,我稍稍给你改动一些,变变样子,还是那张精致舒服。”
“多谢。”王滇客气道谢。
“不用客气,你可是飞仙楼的贵客,接了你这单够我们吃一年的。”权宁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别说改面具,就是装孙子都能干。”
王滇失笑,权宁也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我刀山火海蹚惯了,向来不喜欢跟文人商客打交道,但你这个人真的不错。”
“谢谢。”王滇坦然地接受了他的夸奖,揶揄道:“不然权阁主怎么愿意跟我一起做商客呢?”
权宁哈哈大笑,指着前面那处宅院道:“就是这里了,这宅子之前是个富员外的府邸,后来一家老小避难回了老家,便贱卖了,省下了不少银子,我都让人记了账,你届时一对便是。”
“好。”王滇很喜欢权宁做生意这股爽快劲,他看向眼前这座平平无奇的宅院,很是满意,虽然和大都应苏坊的宅子比起来是云泥之别,但没有人天天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再简陋都能让人放松下来。
此处县城名为庆沧县,隶属南赵兖州,正巧在兖州的东南角落,西边挨着赵国的京城,安静但又不失繁华,往南几百里便是南赵商业最为繁华的相州,交通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都四通八达,以后不管是做生意还是被发现逃跑都十分方便。
权宁也忙得很,王滇听他念叨什么图什么七公子,也没兴趣打听,只托他从飞仙楼雇了两个保镖,便同他在庆沧县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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