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姑到了柜前倒了杯水压惊,正拨弄算盘的嬷嬷刚得了小厮的信儿,说是春姑姑冲撞了贵人。
嬷嬷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
“春华啊。”
“你也不年轻了,该回去养老了。”
大姑姑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搭伙捞了三十年钱的老伙计,嗓子里好像揉了一把沙。
“你说什么?”
嬷嬷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来,慢慢抽回被她握着的手。
“那是刑部的段大人。”
大姑姑只觉得眼前都要冒花了,怎么能是段大人?他叫她不必在这里,是真的要把她赶走!
嬷嬷见她还不动,隐晦地提醒道:“你再不走,那位一会儿就出来了。”
要是叫桑枕看见她,再一拉人家袖子,到时候可不是赶回家那么简单了。
桑枕叫段景按着,趁他不注意,骨碌一下转过来抱住他的腰,闷闷地说。
“夫君,我等了你好久呀。”
段景脸一僵,没想到又被这小孩占了便宜。
他咳了两下,伸手提着他的领子把他往后扽了扽,拉着他的手离开。
谁知桑枕抽出自己的手来往回跑,段景的脸立马黑了,刚要回身去抓他,小孩又乐颠颠地跟过来,手里拿着块花花绿绿的布。
段景状似不在意地看了眼,问道:“这是何物?”
桑枕藏到袖子里,磨磨唧唧地没说出个什么来。
段景也是随口一问,等不着他答话,就把他带出去了。
眼见着桑枕被轿子接走,几个偷着看的跑堂小厮吸了一口气,好家伙,真气派啊。
桑枕被那个包场的贵人接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小院,大家既艳羡又眼热,直道桑枕才是真有本事的。传来传去,竟传成之前桑枕挖了头牌的墙角,把贵人截走,哄得人家回来接他。
这都哪跟哪啊。
清哥儿扒着窗户缝听着外头叽叽喳喳的议论,嘁了一声关了窗户。
就你们还和人家比,不看看自己那张皮。
把人带出了合欢楼,段景不欲让别人看见桑枕的脸,于是叫了轿子,自己却不愿坐,吩咐侍卫跟着轿子,自己驾着马回去了。
管家一早听说大人要带人回来,可是段景走的急,都还没来得及问人要安排到哪。上次他安排那女人,结果大人好一通发火的阴影还没散去,急得一脑门子汗,最后催着下人收拾了三间屋子出来,自以为实在完备了。
这下子自家爷和这人什么关系都不怕了,就是大人他爷爷来了,他也备着老头椅呢。
守门的家丁把门打开,大人骑着马自个儿回来了,翻身下了马往书房走,牵马的下人把马牵去马厩。
管家正寻思大人带的人上哪了,段景跟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冲他吩咐道:“一会儿人到了,带他洗洗,换身衣服。”
想起来下人要伺候他洗澡,又补充道:“要女的。”后来一想女的也不太对,可是男的又不行。
他皱起眉毛。
“算了,收拾好地方,叫他自己洗。”
管家看大人这么事无巨细地吩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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