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枕抬起手来,刚想抹平他的额间的皱痕,段景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段景自小也习武,尤善骑射,听觉本就比其他人敏锐,他一早就听到旁边有不安分的响动,如今那人竟来到他床边了,于是不耐烦的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张日思夜想,几乎让他心神皆枯的脸。
桑枕看见夫君睁眼,高兴又难过的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只灼热有力的胳臂一拉,死死嵌进了怀里。
他啊的叫了一声,没找好平衡扑腾了两下,顿时人仰马翻,两个人都滚到了地上。
外面的仆人和侍卫听见响动,以为段大人遇刺了,一帮子人呼啦啦的涌进去,看见的画面就是。
丞相他毫无形象的跌在地上,死死掐着一个穿下人衣服的男孩。
大家心想这下坏了,大人自己把歹人擒住,还要他们干什么啊,侍卫忐忐忑忑的转过去打算把人给擒了,这刚转过去,就吓了一跳。
段大人低着头,正掐着这下人的脖子死命的亲,男孩被迫仰着脑袋,整个人给藏在他怀里,这劲使的,快把男孩给憋岔气了。
阿弥陀佛,这叫什么事呀。
第49章 有喜
这边两个人啧啧有声地亲着,那边一帮侍卫愣愣地站在屋里。垂着头听这动静,就算不看,也能猜出这会儿是在干什么了。
大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大气不敢出的杵在那。过了一会儿,段景把桑枕的脑袋按下去,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骂道:“滚出去!”
于是侍卫们如蒙大赦般,连滚带爬地颠了出去。
等到屋里只剩他们两人,段景把他从怀里扒出来,低头看着他,手抚上他的脸,哑声道。
“都瘦成这样了。”
从前桑桑的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肉乎乎的又傻又可爱,如今腮上少了二两肉,显得五官精致了,却叫他看着难受。
桑枕使劲瞪着眼睛看他,面前的男人也瘦了,眉宇间有了压不下的戾气,两个被折腾的不行的人互相对望,桑枕忍着的眼里的泪,突然突然就憋不住了。
他在泔水车上时没想哭,在笼子里时没想哭,被别人挤兑时也没想哭。但是一回到他身边,他就又变成之前那个废物桑桑了。
动不了脑筋,只知道哭。
桑枕愣愣地看着段景,突然呜呜哭了出来:“你都没来找我,是我自己回来的……”
段景怜惜地亲了亲他的脸,把他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让他躺下。
“在外面吃了什么苦,和爷说说。”
桑枕就把自己从马车到笼子,再到布庄,最后来到丞相府的事说了。
段景捋着桑桑的头发,听着他抽抽噎噎,颠三倒四的叙述,越听越心惊。
桑桑的日子,绝不是他口中的笼子到布庄那么简单。
“我和他去吃饭,从厕所外面上了泔水车,但是后来晕过去了。”
王五奉六王爷之命把他带走,用以要挟自已,他坐了好几个时辰的泔水车,被熏晕了。
“我没给人从笼子里看上,但我瞧见布庄的秦公子,他带我回布庄,给我活干,每天还有菜吃,有时候吃鸡蛋,有时候喝肉汤。”
在奴隶市场呆了一天,差点被卖给走黑货的匪帮,去了人家的庄子,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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