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海看人看得准, 就算人修铁皮遮了半张脸, 他也能从对方含若桃花的眼瞧出对方容颜不俗。
多数人修都不愿谈及床笫之事,更何况是在人前。起先这人修还不知道凌越海话里挑逗之意,还是吃瓜人纷纷嗤笑出声,有的还不知廉耻地当街吹起了口哨。他方才知晓自己竟然被一个男子惦记上了。
羞愤难当,“铿”地一下拔出剑,看起来是要同凌越海战个不死不休。
瘦弱纤细的小蝶妖此时寻回了主家的气势,在马背上支持他的凌哥哥,怒斥那人修道:“这内围三圈皆属我珍珣阁所有,容不得他人在门前放肆!”
此时,白衣修士轻言淡语:“误会,轿中人乃吾之故友。”
那修士是个直肠子,听是珍珣阁的人也不怕,但白衣修士出口一句话,身上气势瞬间就弱了七八分,他不禁回头看向同伴,似乎有几分尴尬。
后者不好意思地别开眼,眸中闪避之色不甚明显。
更惊讶的实属凌越海。
啊?
他们魔尊还有朋友?!
那个独来独往的歃血修罗,怎么可能?
但见轿中魔尊对这番说辞毫无反应,又见白衣修者气定神闲的闲散姿态。
凌越海明白了。
吃瓜群众也明白了。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世上的稀奇事儿多了,一个魔修和一个人修做朋友也不足为奇。
此前还有许多人魔两修结为道侣的例子呢,一开始都是当做怪谈谬论,到了后头,谁他妈有闲心关心谁跟谁结道侣的破事儿啊。
反正只要不是魔尊和天尊结道侣那种程度的离谱程度,大多数人都能接受。
凌越海当然也没想到那一层去,他权当眼前这人是自家尊主安插在人修中的内鬼,恰好遇见罢。
他那双眼睛从白衣修士转落到那名人修身上,发觉对方用眼刀剜了自己一道,扭过头,气呼呼地走了。凌越海心口微麻,唇角压不住弧度。
怀里的小蝶妖怎么看不出来他的心思,用指甲盖狠狠地戳了一下凌越海胸膛,小声附耳道:“你要是玩起来,可别忘记带上我。”
凌越海这头和小蝶妖你侬我侬,见白衣修士足尖轻点,在众目睽睽中跃上了轿撵。
黑纱轻抚雨*|兮|-团起的那一刻,不少好事者想借机瞧一瞧轿中人的风采,多数却只看见个模糊的影子。随着纱帐落下,轿中朦胧淡却,一切不可窥见。
*
轿子有多大,即便晋琅恢复鱼尾也能容纳,只不过得保持个坐着的姿势,否则鱼尾还是容易漏出去几分。
这会儿他叠着腿轿中,半身躺坐,姿态慵懒,金丝黑袍松松垮垮,象征性地掩了一下身躯。白衣修者斗笠的白纱虽轿动而摇曳,倒是和身后的黑纱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冲突。
他就站在晋琅面前,也不多说,只是当着他的面半蹲下身,手指轻轻抚到脚背上的细微裂痕。
这些裂纹皮肤周边干涸,仿佛是主人许久没有碰过水,硬生生给熬出来的。
白衣修者动作之轻,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的伤口。指尖轻柔的水意很快就抚平足背开裂的刺痛和伤口。
倚着手背托腮的晋琅手指微动觉得很舒服,但脸上的好颜色却瞬间垮了下去。
他抽回脚,直起背,盘腿而坐,面上开裂的细纹随着动作和冒出的丁点怒意逐渐扩大。
迴渊该是心疼,又不知道他在干嘛,便在手上凝了水意,伸手去抚他的脸。
晋琅轻轻避开。
还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他就是故意的,滴水不碰,皮肤龟裂,让迴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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