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妨就没否定他的必要。
人这一生,有点追求并不是坏事。
“今日丞相来寻本侯, 想必不是为了谈天说地吧!”宁妨抬眸, 直视杭之为陷入感叹的脸, 见他微微愕然地抬头看来, 忽地长叹了口气:“丞相有话就请直说。”
“……”
房中烛火闪烁,面对面的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神色。
杭之为只能从宁妨的语气中听出他今日有所不同, 就好似隐忍多年有朝一日终有机会得以大仇得报, 不耐中竟隐隐透着丝急迫。
“明心观那位侯爷有多少把握。”
既然宁妨直言,杭之为也无需拐弯抹角, 神色一凛,身体往书案上前倾。
宁妨闻言, 翘起唇角展颜一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竟又变回了慢吞吞的样子。
这位丞相大人是真的着急了……
别看脸上一派风轻云淡, 放在书案上的的右手手指从坐下起就一直不自觉地轻轻点着。
既然他着急, 宁妨就没理由着急。
“不知丞相大人想要多少把握。”宁妨轻笑。
杭之为一怔, 一时间又看不透妨到底卖得什么关子了, 听他这口气,要如何对待明心道人,取决于自己?
想着想着,杭之为心底凉意猛地窜起。
如果宁妨早能对付明心道人却一直忍而不发,那他是何所求……
“侯爷想要从本相这得到何好处?”杭之为重重放下茶盏,脸上寒霜密布,眼眸中满是警惕之色。
宁妨只是淡淡一笑,半阖着眼皮往椅背上一道缓缓道:“若是要明心道人死,那只能是同归于尽,如此一来我南阳侯府要怎的自处!”
耳边不出预料传来了杭之为的吸气声,接着他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同归于尽!”
“可若是明心道人不死,日后朝廷又会变成何样!”
宁妨并没接话,反而是又幽幽地吐出了下半句话。
“为国还是为家,若是丞相的话你会如何选?”
宁妨双眼噌地睁开,森森寒芒射向杭之为,眼眸中杀气迷茫,带着毁灭一切的冷意四散开来。
杭之为神色复杂地垂下头,心中很多种情绪翻涌。
宁妨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不怕死,怕得是一家子扶不上墙的子孙护不住南阳侯府。
见一向不露声色的杭之为脸上竟升起股愧疚之色,宁妨就知这把活燃烧起来了。
他决定再添把柴……
“我可以选择苟活,可丞相你不能,大延朝也不能!”
“本侯自十六岁起参军报效朝廷,心中一直谨记国乱朝荒的道理,那些年早将生死早置之度外,并不是为了威胁丞相您。”
“可作为父亲,护不住孩子们,本侯更枉为人。”
一连番言辞恳切地诉说,让杭之为的神色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
“本相可以指天发誓,日后定会善待南阳侯府众人。”杭之为深思之后郑重抬头。
宁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开口:“丞相忘记了您方才所说的人心贪欲,我相信你可不信人心。”
简单直白,直接用杭之为的话反驳于他。
“那侯爷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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