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人生准则是“保险起见”,所以他往后缩了几公分才问出口:“却夏小姐是这样想的吗?”
“没有,”却夏平静转回,“我不会打架。”
“噢噢,是好事,女孩子就是被保护的嘛。”张康盛讪讪地笑。
他身后那排,陈不恪懒懒睁了眼。
车顶天花板上仿佛映出前几天他见的那一幕——酒店晚会厅休息间的镜子里,光下折着雪白匀停的腿,将男导演踩在门板上的女孩细瘦柔韧的侧腰和冷淡的脸。
凌厉又凶狠,漂亮得能杀人。
陈不恪放下踩着踏板的长腿,刚直起身,就对上前排转过来的女孩半耷垂的眸子。
和那晚一模一样的侧颜,只是用空白藏起了那些凌厉面。
只余温吞的柔软假象。
“盒子,还你。”绕着贝壳手链的细白手腕递来空檀木盒。
陈不恪没接,挑了眉。
却夏见他不动,只好耐着性子抬了抬手腕,解释:“它二十块,用不上这么名贵的盒子。”
陈不恪笑了:“它一百万。”
却夏:“……”
也对。
一百万都欠了,虽然是被迫欠的,但也不差这一个盒子了。
却夏缩回手:“那晚听到的事我没和任何人说。天乐副总或许知道,但和我无关,你们不用再费心了。”
张康盛干笑:“这件事我们还是等下车后坐下详谈——”
话声未落。
后排,陈不恪的手机在外套口袋里震动起来。
张康盛立刻停住,扭头看去。
陈不恪接起电话,一两秒后他微微皱眉:“honey?”
却夏一顿。
honey?
被陈不恪喊成宝贝这么亲热的,只能是他女朋友吧。
所以继卷入顶流的解约秘密后,又要再加一个全娱乐圈都不知道的陈不恪的私密情人?
却夏麻木地想扒开门跳车——
干脆她自己给自己灭口好了。
数秒过后。
陈不恪挂断电话:“先去医院,honey下午突然有呕吐症状,送过去了。”
“啊?吐了?快快,换路去医院!”张康盛连忙催促司机,扭回头看见却夏,他迟疑,“那却夏小姐?”
却夏难得觉着尴尬:“女朋友重要,把我扔在路边就行。这件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不会说出去”这话重复太多,却夏自己都要心虚了。
车内寂静。
张康盛懵住:“女…朋友?”
望着窗外的陈不恪转回脸,五官间的冰冷似乎消融了一点。
他抬手勾下毛衣:“男的。”
却夏:……
哦,gay。
连这个都说了,陈不恪是不打算放她活着下车了吧。
却夏麻木地望着那人:“我说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满清十大酷刑上完我都一个字不说,可以了么?”
陈不恪:“?”
二十分钟后,却夏活着下了车。
还活着看见了目的地——
月牙湾宠物医院。
却夏:“……”
从她身旁,戴着兜帽的陈不恪擦肩走过,嗓音懒懒透哑:“遇上满清酷刑你就招了吧,honey和它主人不会怪你的。”
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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