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恪只瞥了一眼来电,指腹一拨就挂断了:“不熟,不需要。”
“?”
却夏正从靠鞋柜斜站着的那人面前过,闻言不解地一侧眸。
视力太好也是一种罪过。
譬如此时,她就在那一闪而逝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了两个字。
云雅。
——不久前于梦苒在电话里跟她叨逼叨过的、那个被陈不恪选了秦芷薇的本子而放弃了的最年轻影后。
所以这是被问上门了?
陈不恪关掉手机,刚插着兜直起身,他就望见矮了自己一头的女孩无所觉察地停在他胸膛前不远,脑袋微微歪着,朝向他勾在指节间的手机,情绪空乏但若有所思。
一点浅淡笑绪就攀上陈不恪眼尾。
他散散漫漫插着兜向前了半步,嗓音曳得低,尾调又微微翘起:“Perdone?”
(注:西班牙语,发音bai|de|ni,表打扰歉意)
“?”
撞入思绪的软质木香,很轻易就将却夏的注意力扯回。
她一抬头,才发现面前那人是猝不及防的近,此时的平视正对上一截冷白修长的脖颈,以及上面性感凸起的喉结。
身体本能之下,却夏仓促退了半步。
然后止住。
女孩微微蹙眉,不悦抬眸。
…第三次了。
偏那人没给她留扳回一局的机会——他就仿佛只是需要她在这无比宽敞的玄关里让出她面前原本的那一小步,一句低声后,陈不恪就随意擦过她身前,直进了玄关里面。
却夏停了一两秒,拖着那双男式拖鞋跟了进去。
绕过玄关的屏风,正对就是落地玻璃长窗,整个平层是L型,而陈不恪家里竟然没做任何墙壁隔断,从西侧的西式厨房、到餐厅、到会客厅、再到主客厅,全然一览无余。
只在东侧尽头,以磨砂玻璃前的书架作为隔断,单独全出一块卧室的私密领地。
作为演员行业,却夏见过不少房子了。
但内部装修风格如此孤寡的,她也是头一回见。
炽阳满长窗,竟也能叫人觉着冷清。
不知怎么,却夏忽然就想起之前陈不恪在他工作室的地下停车场里,像玩笑一样随意出口的那句,“我没初恋,以后也不会有,唯一同居过的对象是honey。”
那时候却夏以为他只是故意用honey损她,现在却发现好像真是本心。
可他明明看起来活得最盛大瞩目,风光恣意。
“我经纪人大概一小时后到。”
陈不恪腿长,却夏走神这片刻,已经足够他去到东边尽头卧室前,从书架上拿了本什么又折返回来。
“好,”却夏不自觉略微轻了语气,然后慢半拍反应,“——我还要和你经纪人谈?”
陈不恪刚想递出本子的手一悬空,他略微挑眉,似笑非笑:“你是只想和我谈?”
“……”
好好一句话到他口中莫名暧昧。
却夏卡顿了下,没起伏地接了:“是除了你经纪人之外的人,都可以。”
“嗯,张哥为什么不行?”
却夏:“我不喜欢和被害妄想症交流。”
见女孩嫌弃得微微蹙眉的模样,陈不恪轻哂,手里本子递过去:“知道了,我会在场。”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却夏一停,低头,“这是什么?”
“《至死靡他》的完整剧本。你应该还没收到,这一个小时里可以拿来打发时间,看不完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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