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眯着眼,表情不善地打量惊跳起的女孩,以及从他们这边看,完全被沙发靠背藏住了的,只露着半截长腿搭在沙发另一边的某位顶流。
邛杰按捺得住,和陈不恪相识的副导演也按捺得住,另一位副导演却忍不住了:“却夏,你怎么回事?邛导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
沙发前,却夏回神。
“不好意思,是我的——”
“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截断了却夏的话。
随着这道磁性声线荡过空旷的拍摄场地,黑色沙发靠背上,一只清劲而冷白修长的手抬起,扣上沙发,也掀入众人视野。
那人按着沙发,蜷腹坐起。
碎发拂下额角,斑驳的光被晃进撩起的眸里。
白毛顶流没什么包袱地支起长腿,向沙发里侧身,顺势就往靠背上一趴。
他直视上面色各异的导演组,声线低懒微哑。
“不是我没配合吗,欺负她干什么。”
导演组:“…………”
你也知道啊?
邛杰忍了忍,抑下火气:“你对这段戏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没有。”陈不恪随手揉了把垂遮的额发,发蜡的触感让他一秒就褶起眉峰。
他掀着眼帘,神色不虞地瞥过张开的修长指掌。
邛杰还真拿他没法,拧了拧眉才摆手:“那就按着剧本演,给你们两分钟准备一下。”
“……”
场地里重回低分贝的微噪。
尽管仍然没人踏入拍摄区域,但这点噪声掩盖过鼓噪的心跳,还是让却夏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她低头,看向陈不恪。
迟疑了下,却夏还是低声开口了:“虽然你是被迫涉足演艺,粉丝路人也都知道只是玩票性质,但你…至少别敷衍得太出格,授人以柄。”
陈不恪停了两秒,却是闷声笑了。
那人趴在沙发靠背上,声线哑得撩人心痒。
戏里的白衬衫在他身上格外出挑,陈不恪平常鲜少穿这样严谨板正的风格,却夏看着古怪,更被他背对她的笑弄得有点心恼。
“笑什么。”她木着脸问。
“你觉着,我刚刚是太敷衍不敬业,才没推开你的?”陈不恪偏过脸,侧靠过屈起的手肘。
“不是吗?”
“…行。”
那人似乎是笑够了,终于转回来,单屈的长腿拉平,他向后随意撑着身,懒洋洋地从下位仰她。
却夏叫他看得不自在。
“我确实没你专业。”陈不恪看了好一会儿,兀地冒出来这么奇怪一句,说完他就懒懒垂了眼,拿舌抵了抵上颚骨,闷出声低低的笑。
“…我尽量吧。”
却夏:“?”
这位白毛顶流是已经高贵到演段戏都要到“尽量”这样勉为其难的地步了吗?
却夏撇开眼,轻飘着声:“难怪以前连自己的MV都从不参拍。”
陈不恪:“什么?”
“还好没拍,不然你的专辑销售创造出来的纪录可能要少一半吧。”
“…哦。”
陈不恪仰睨向她,长眸微狭:“嘲讽我?”
却夏不作声,淡淡瞥回来。
陈不恪气得想笑,他屈膝搭肘,就俯近她些:“我刚刚可是替你说话,你还帮导演嘲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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