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可变换移动的那种。
一晚上分了十来回。
却夏终于不胜其扰,在某次又远远见着一个有点面熟的剧组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地朝她走来时,她放下手里的杯子,扭头躲向了通厅外洗手间的侧门。
侧门外是条走廊,左右两侧都是宴厅,隔壁宴厅似乎也是圈内的,却夏中途还看见两边走动。
走廊两头,一边是离开的电梯间,一边是埋在浓重夜色和城市灯火里的露天露台。
却夏站在侧门外,略一思索,就朝着通往露台的那个方向走去。
黑灯瞎火,人少清静,挺好的。
却夏踩着磨合了一整晚的高跟鞋,沿着长廊,不疾不徐地走向那片昏黑模糊的尽头。
和许多人不同,黑暗使她安心。
大约是在那段时间养成的习惯吧,想要从追债人的责骂声里逃走,想要永远永远地躲进黑暗里,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的视线捕捉到自己。
她想缩在无人的角落,不被看见使她可以放下疲惫,可以将坚硬得让她窒息的壳子打开,将那个躲在壳子里的自己慢慢放松地摊平。
像别人晒太阳一样,她在晒着那个,只有在黑暗里才敢小心翼翼探头出来、看这个庞大又可怕的世界的自己。
那是那段暗无天日的光阴里,她留给灵魂唯一喘息的缝隙。
却夏失神地想着,高跟鞋轻叩上露台前的石阶。
有人拉开通露台的玻璃门,夜晚的风瞬间扑面,冷得像是厉刀割面。
却夏一抖,停下了。
她差点忘了自己是穿着晚礼服裙来的,外面那样勉强十度出头的温度,足够给她来个生鲜速冻一般的效果。
但凡思维正常理智犹在,怎么也该在这个时候不假思索转身就走。
女孩抬手,将拂到唇上的几根浅色发丝轻轻捋下,低着眸,别到耳后。
方才的走神让她记起了身后不好的回忆。
她不愿回头。
“巧了啊,却夏,竟然又让我碰着你了。”
“……”
走神的空隙里,却夏听见面前几节台阶上面,还拉着通露台门的那人发出令她厌恶的冷笑声。
却夏垂了纤细的手腕,下颌尖轻抬,她眸子漠然地望向声音。
对方也在此时松开了手里的门,一节一节台阶走下来。
那张丑陋的脸从黑暗处逐渐被光描清。
姚杉云。
“我朋友的节目组在隔壁聚餐呢,怎么样,却小姐,一起去露个脸?我再给你介绍点资源?”
“……”
却夏冷漠扫过他,一错肩,她侧身踏上台阶,头也不回地进了露台。
冰冷的夜风瞬间将她的感知冻住。
心脏凶巴巴抖了下。
却夏的脚步却一停未停,她只打算甩开那个面目可憎的脏东西,为此受几分钟冷也无所谓。
然而晦气的东西之所以晦气,就是因为甩不脱——却夏踩着细跟刚进露台几步,就听见身后的露台门再次开合的动静。
“却夏,做人可得知恩图报,你好像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啊?”
“——”
却夏停在夜风里,她冷冰冰地拧过笔直细长的小腿,眼神像割喉的刃。
“知恩?谁的恩?”
“当然是我啊,”姚杉云笑得刺耳,走上前,“如果没有当初慈善晚会上我帮你那一下,你八辈子指望能攀得上陈不恪这条大船?”
“……”
即便敏锐使她有所意料,但真正听到时,却夏还是为人可以如此无耻和下限之低而感到短暂失语。
“听说你是从慈善晚会后就开始利用他拍下手链的事情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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