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东西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你无法保证自己能拥有它一辈子,包括情感、也包括权利。
于是陆令煦试着学会对什么都不在意,和母亲一样,戴上一张温和乖顺的面具。
只有这样,他才能以卑贱的血脉在偌大的皇宫中生存。
可是,陆令煦依旧逃不过命运,在那天月明星稀的晚上,他感受到了腹部传来从未有过的撕裂疼痛,那冰冷锋利的剑像是穿透了他的肉体,直直刺入灵魂。
他无聊、无趣又战战兢兢的一生理应在那天埋在泥土里。
但有一双手拉住了他下沉的意识,在他破碎的灵魂上随意缝缝补补,陆令煦想,他布满补丁的灵魂里被塞进了一个小月亮。
皎洁、明亮、生来自由。
好似什么都不怕,飘摇着在云端飞舞,任他仰望。
可靠近了,小心翼翼地剥开月亮时,却发现里面全是柔软雪白的毛茸茸小兔子。
它们澄澈的红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却又会主动瘫倒,将软乎乎的小肚子露在他眼前,眯起眼,抖着耳朵享受起他的抚摸。
任他将泥水与血染透它们洁白的皮毛。
这些年来,有什么逐渐蓬勃的欲望正不间断地在胸口翻滚沸腾,大概是名为喜欢的占有欲。
“......师兄。”
琥珀色的瞳孔中映出邱玉昳丽的脸蛋,陆令煦缓缓坐起身,垂下眼,放在邱玉光裸脊背的指腹缓缓下滑,点出一片颤栗的涟漪。
而后,他又在邱玉唇上落下了数个浅尝辄止的吻,声音沙哑,“嗯,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
“很喜欢......”
随着宣告的低语,陆令煦心间的情绪便浓郁几分,他紧张又满足,紧张,是期盼师兄的回应,满足,是第一次对“喜欢”这个词的放纵。
说着,他想再度吻上邱玉的唇,却倏忽一滞。
一只好看的手遮在了彼此的唇瓣前,阻挡了陆令煦的动作。
“......师兄?”陆令煦心脏漏了一拍,仿若被一只巨手狠狠捏住,他牵起唇角,想像往常一般温和的笑,却发现唇角肌肉不受控制,只能露出一个堪称怪异的笑容。
陆令煦扯了扯嘴角,胸腔里的巨手越捏越紧,他微微张开嘴呼气,怕被师兄发现自己变得奇怪的吐息与声调,于是将声音放得很轻,“师兄,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青年的五指将床单抓紧,突起的青色经络从手背延伸至胳膊。
隔着自己的手掌,邱玉看不清陆令煦的表情,他皱起眉头,就着最近的各种情况沉思了半晌也没得出个结论。
而且,好像又多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邱玉脑中回闪昨日门外的话语,他倏忽站起身,分离的性器发出啵地一声轻响。
指尖闪动,不过一会的时间,邱玉全身上下就变得干干净净,连衣服都齐整地穿在了身上。
他走向窗外,呼出飞舟,在离开之前,侧过头对着依旧坐在床上背对着他的青年说道:“我还有些问题要确定一下。”
说罢,邱玉面上浮起些犹疑,上飞舟之前他最后留下了一句话,“此事......容后再议。”
布帘倏然扬起,流动的风蹿进窗内,带来静谧室内唯一的沙沙声。
陆令煦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宗门的,太阳升起了,亲密的拥抱、甜腻的吻便都好似幻觉,随着月亮一起消失在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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