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栽了满山的桃树,铺上碎石小径,加几条蜿蜒而上的石板路……多年下来,这片桃园便成了京里贵人们极佳的设宴之地。
可惜琢玉书院的场子并不是那么好借,加上这是桃林,只得一个春季适宜观赏,如是,一年下来,也就只有那么几场宴席。
当此时,正值桃花怒放。枝上桃花灼灼,树下亦有零落花瓣。几日前的雨,让泥土犹带着微微潮意。风过只闻桃花馥郁,不见尘土飞扬。放眼望去,全是粉白的桃花,让人心旷神怡。
顾馨之感慨。这趟没白来啊。
袖子突然被拽住。
她回神:“娘?”
许氏低斥:“走那么快作甚,步子小些,动作优雅些。”
顾馨之:“……”
怎么逛不是逛呢,顾馨之无所谓。
见她听话地慢下来,许氏转过去继续与徐夫人说话——坐席用宴前,俩人已经碰上头了。
进了桃林,大家便四散开来。
徐夫人挽着许氏,低声给她介绍京中的一些情况。
顾馨之听了几句,不外乎是各家八卦,并由此引申到各家儿女教养、品性的推断,很相亲、很接地气。
她没什么兴趣,便四处张望,看花看林看山,顺带看看古代版相亲角。
啧,这些书生的脸怎么比姑娘家的还红呢?
哎哟,长辈都凑一起说话了,年轻人别怂,上啊!
嘶,竟然为了首桃花诗起争执,怪不得单身!
……诶,前边怎么聚了这么多人?
不光人多,还男女老少皆有,尤其是姑娘家,面上或是激动或是羞赧。这么多人围着,却无高声喧哗或拥挤之状。
许氏也看到了,遂停下说话好奇望去。
徐夫人扫了眼,笑道:“估计又是谢太傅吧。”
听到熟人名字,许氏忙问:“怎么说?”
顾馨之也跟着竖起耳朵。
徐夫人低声:“谢太傅既是当朝太傅,又是谢家家主,既能文又能武,说句年轻有为,都觉得太过轻飘。加上他一直洁身自好……虽说是个鳏夫,谁家会嫌弃?自打柳山长放出话要为太傅相看,这满京城有待嫁姑娘的人家啊,都快疯了。”
许氏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自家女儿。
顾馨之懂她意思,搂住她胳膊眨巴眼睛装无辜。
许氏白她一眼,转回去跟徐夫人说话:“话虽如此,谢大人的门槛这么高,也不是寻常人家能进去的吧?”
徐夫人:“柳山长说了,谢太傅对家族身世并无要求,只要求德行……京城里说得上名号的,哪家没朝谢太傅抛过橄榄枝,人压根不接,可不就是不在乎这些嘛。”她努了努嘴,“瞧瞧,好的差的都在呢。”
许氏若有所思:“怪不得今日参宴的人家都……”
徐夫人笑:“都算不上高门大户是吧?”她想到什么,抿嘴直乐,“我看柳山长是打着给谢太傅相看的名头,把有姑娘的人家都拉过来,给他那些未成亲的学生们找找机会呢。”
许氏:“。”
顾馨之也忍不住乐。那位柳山长必定是有趣的人……怎么教出谢慎礼这样的老古板呢?她看陆文睿也不这样啊。
徐夫人招呼许氏:“避一避吧,咱就不去凑热闹了。”
许氏知她是记着自家与谢家的那点破事,看了眼她身后的小姑娘,笑道:“无妨,你家闺女不是刚十六吗?上去看看。”
徐夫人无奈:“得了,我家这个啊,看到字就睡觉,还是别往谢太傅面前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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