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车厢里的谢宏勇差点摔个狗啃泥。
“我艹。”他骂了句,“大嫂你——”
顾馨之朝他脑门就是一巴掌:“叫顾姐姐。”
谢宏勇:“!”
顾馨之想了想,又补了一巴掌:“小朋友不要说脏话。”没记错的话, 这小子冬月出生, 如今号称十六岁,实则十五都不到, 搁现代,也就是个……初中生?
谢宏勇瞪大眼睛:“你打我?我、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威胁。索性发狠, “当心我找你算账。”
顾馨之敷衍点头:“嗯嗯,现在就算吧。”
谢宏勇:“……”
顾馨之指了指空着的凳子,道:“跪着干嘛?坐。”
车里三面都钉了座椅, 她单独坐了上座,香芹、庄姑姑本来分坐两侧的, 因谢宏勇上来,香芹让到了庄姑姑那边, 空出了一侧。
谢宏勇鼓着气爬起来:“我不坐, 我要下车。”
顾馨之疑惑:“你不是要去城西吗?不坐车啦?”恍然, “怕我啊?”
谢宏勇:“……” 一屁股坐下来,“谁怕了,我是担心你哭鼻子好不好!?”
顾馨之笑眯眯:“这么关心我啊?”
谢宏勇登时涨红了脸:“谁关心你了?你都不是我们谢家人了。”
顾馨之:“这么绝情啊,好歹吃过你几回糕点呢。”当然,是送给原身的。
在谢家时,原身被谢宏毅冷遇,又整日被邹氏叱骂,奴仆自然看菜下碟。二房约莫是为了给邹氏添刺,对她还算好,隔三岔五还会给她送点东西,谢宏勇偶尔会跑跑腿。
原身也是傻,一点点好意就掏心掏肺,家底没多少,补贴着都要给二房送东西,惹得邹氏母子大怒,最后被关起来,连院子都不给出……
不管谢家二房目的为何,在她这里,总是比谢家大房好上几分。
谢宏勇脸更红了:“我们那是看你可怜。”
顾馨之:“嗯嗯。好人一生平安。”
谢宏勇:“……”
顾馨之问他:“你去城西梵花楼作甚?”
梵花,梵花,这里可不是什么佛家的清净之花,而是可摘撷的繁华之花,亦是俗称的,青楼。这小屁孩才多大?大白天的,就要去那等地方?
谢宏勇语窒,然后扭过头,粗声粗气道:“跟你无关,你别管。”
顾馨之:“哦,那你也别去了,先送我回去吧。”
谢宏勇:“你敢——”他想起什么,瞪大眼睛,“你怎么在小叔的车里?”
顾馨之笑眯眯回怼:“跟你无关。”
谢宏勇:“……你是不是还想着大哥?”他皱着眉头,嫌弃道,“大哥有什么好的,天天跟那——咳咳,反正他现在,连书院都不去,天天花天酒地不着家的,将来肯定没什么出息。”
顾馨之好奇了:“他不是对他那个青梅竹马爱得不行吗?怎么还去花天酒地了?”上回谢慎礼才允了他纳张明婉,这才多久啊?
谢宏勇诧异:“你知道啊!”他莫名兴奋,“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要和离的?——对了,你不知道吧?大哥从琢玉书院退学了!”
顾馨之非常配合,瞪大眼睛:“什么?他不是要科举吗?”
旁观的香芹、庄姑姑:“……”姑娘,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谢宏勇没注意那俩人,继续道:“对啊,号称今年要下场考举人。现在他被琢玉书院退了,我看玄乎了!”
顾馨之佯装担忧:“毕竟学了这么久,自己也能学的吧?”
谢宏勇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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