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太快了?那谢宏毅嘴巴靠谱吗?事情还未定下来,万一他说漏嘴了……”她开始着急,“你跟谢大人有什么章程没有?他后续有什么安排?”
顾馨之:“……没有。”对上许氏泫然欲滴的泪眼,她咽下到嘴的话,干巴巴道,“我这不是,刚和离嘛……怎么着也得再等等?”
虽然很是对不起谢慎礼,但……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他既然说要照顾自己,那背点绯闻,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吧?
许氏却恍然大悟,擦掉急出来的眼泪,连连点头:“对的对的,是我想左了,这事确实不宜太着急,省得别人知道了你们的私情。”
顾馨之:“……”对不起谢大人,回头一定给您多送点东西,补不了名声,补补身子也好!
许氏思索片刻,有些惋惜道:“起码得过了今年。”
现在才四月,岂不是说,可以拖上六个月以上?顾馨之顿时双眼放光:“对对对,不能让人非议,翻过年再说。”她爱绯闻!!
许氏看了她两眼,蹙眉:“翻过年你就二十了,会不会年纪太大了?”
顾馨之连忙道:“二十好啊,二十身体才长成呢。”十来岁成亲什么的,太不人道了。
许氏白她一眼:“胡说八道,天下姑娘都早早嫁人,单你没长成?”
顾馨之汗颜,挽着她往屋里走:“所以很多人生孩子跟过鬼门关似的啊,太危险了。过了二十才好。”
许氏皱眉:“真的假的?”
顾馨之:“真的真的,医书上写着呢。”
“尽诓我,你哪来的医书?”
“害,就前几天啊,这不是在谢大人府上养病来着,恰好就看到了嘛……”
……
这事暂时就这么过去了,顾馨之转回去专心倒腾她那些绸坯。
过了河泥的绸坯还要进行一次复乌,即第四次封莨水,然后在薄暮时分,将其铺在草地上阴干。
至此,质地挺爽软滑、纹理古朴美观的香云纱,便制成了。
虽然全程经了手,许氏仍然难以相信,捏着纱绸,不停地问:“这真的是那价值连城的香云纱?不是框我的?”
顾馨之:“……当然啊,你摸摸不就知道了吗?”
香云纱,源自响云纱,因其轻薄挺爽,行走间沙沙作响,取名响云纱,后根据音译美化为香云纱。在她原来的世界,香云纱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她很幸运,机缘巧合之下踏入这个行业,兢兢业业多年,学下一身本领……没想到,穿越一遭,还能继续靠这门手艺吃饭。
许氏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感慨,继续追问:“真是我们做出来的?”
顾馨之回神:“你自己盯着煮莨晒莨的,哪里有假。”
许氏怔怔:“这么简单就得了?”
顾馨之生气了:“哪里简单了?从选绸坯开始,每一步都是很专业的好不好?!”说她什么都可以,置疑她的专业就不行!!
许氏唬了一跳,连忙安抚她:“不不不,娘不是这个意思……就……你也没做过啊,咱这是一次摸索出来了?”
顾馨之顿时心虚,佯装骄傲道:“看来我有天赋!你看,开布坊的这么多,谁能想到毛巾这种东西?”
许氏:“……确实。”
她看着面前的香云纱,问,“那这些,送到铺子里开卖?”
顾馨之挑眉:“现在不卖……都收起来,收起来。”
许氏:“……啊?”
顾馨之笑得狡黠:“等天热了——”
“夫人、姑娘!”香芹气喘吁吁冲进来,“那个,谢大人来了。”
顾馨之愣住。
许氏也愣了,下意识看向天边。她们近暮才晒的布,如今刚收起来,天都快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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