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唔,好像不如西院那边的茶?
也对,西院那边,最好的东西都在正房跟前院书房,这边好几房人家,分都分不匀,哪里会拿出好茶叶接待她。
她这般想着,略抿了两口暖了暖身,便放下茶盏。
那厢,邹氏、莫氏已经扫完单子,都有些茫然。
邹氏开口便斥:“你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搞这么一张单子,你是想送给什么富贵人家?你当咱家是有泼天的富贵吗??”
莫氏则委婉些:“虽然五弟与咱们是分了产,嫂子们也管不了太多,但五弟也就这两年攒下些家底,弟妹可得悠着点啊。”
顾馨之笑眯眯:“你们觉得这单子太厚了?”
“岂止是厚?”邹氏怒目,“送皇帝都不用这般大礼,五弟是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事?”
连莫氏也担忧地看着她。
顾馨之摇摇手指:“这单子,不是我要送人的。”
邹氏莫氏:“?”
顾馨之:“正确的说,这单子里的东西,已经全部送出去了。”
邹氏莫氏:“!!”
邹氏倒吸了口凉气:“这得好几万两吧——”她想到什么,脸色陡然大变,“难不成五弟这两年把宗族里的东西都污了去?”
顾馨之笑:“哪能呢,若是我家先生将宗族里的田产铺子都污了,你们还能过得这么滋润吗?”她笑眯眯,“这些,都是我家先生掏空家底送出去的。”反正,掏没掏空,她们也不知道。
莫氏皱着眉:“五弟这是怎么了?”
邹氏则目光灼灼:“没想到五弟家底这般殷实……有这般家底,怎么不见补贴一下家里?”
顾馨之:“……嫂子说笑了。这礼单子上的钱,我还要找几位嫂子、并几位旁支隔房的婶娘们报账,让大家给我补贴呢。”
邹氏莫氏:“??”
顾馨之接过夏至手里的纸张,逐一念道:“前年三月,二伯公家的四哥打死人,我家先生买了对冰裂纹镶金执耳壶去走礼求情;前年四月,七叔公家的老三……”
她一口气念了七八个,邹氏打断她:“你跟我们念这些干嘛?”
顾馨之笑吟吟:“大嫂没听明白吗?这些支出,都是给各房擦屁股的。”
邹氏不耐烦:“我有耳朵听,两三年的陈年老账,跟我们报什么?”
顾馨之诧异:“再老也是账啊,我家先生又不是有金矿。再说,就算有金矿,也不是这样花的吧?”
莫氏抖了下手,满脸不敢置信。
邹氏却皱眉:“那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难不成想让我们补贴——”她转过弯来,脸都变了,“你想都别想!”
顾馨之佯装无辜:“大嫂紧张什么呢?又不是掏咱家的钱,哪房出问题的,哪房出钱不就完了。”
邹氏无语:“族里各房都捐了宗田、宗铺,都是交由咱们这一房管着,这些事情,自然是有咱们家兜底,哪有还向各房报账的道理?”
顾馨之眨眼:“哦,意思是,找大嫂、二嫂报账就行了?”
邹氏惊了:“为何找我?!”
莫氏不吭声。
顾馨之一脸无辜:“前些年,爹当族长的时候,家里貌似都是你管账,到我家先生忙,当族长这几年,似乎也都是交给你,年初才转给二嫂,如今我管着西院,压根没看到族产……我家先生不计较,我那边都快揭不开锅了,不得找你们补贴补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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