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厚重,将外面的灯光阻隔。披散着长发的人掀帘进来,只乍然一亮接着又暗下来。然后是柔软光滑的娇躯贴过来。
谢宏毅努力睁开眼,惊喜呢喃:“馨之,馨之……是你吗?”
昏昏沉沉的他没有发现,怀中娇躯僵了一瞬。
他犹自不停:“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丢了……”他搂上那柔软身躯,开始上下其手,“幸好你还在……馨之,馨之……”
被当成顾馨之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明婉。
听到这话,她差点跳起来。又是顾馨之!!
她本该是谢家堂堂正正的大少夫人……若非顾馨之,若非顾馨之,她怎会沦为妾侍?!
谢宏毅毫无所觉:“馨之,以前是我不对,你不要怪我……你看,我把你绣的荷包找出来了,我现在天天挂在身上……馨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张明婉:“!!!”她气急败坏,欲要推他,“谢宏——啊!”
谢宏毅昏昏沉沉:“馨之,馨之……”
张明婉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
第二日。
谢宏毅扶着涨疼的脑袋走出浴间。
伺候的丫鬟赶紧上前伺候。
谢宏毅班眯着眼站在那儿,等着丫鬟为他换上新衣袍。
察觉腰间一坠,他睁开眼,看了眼挂饰,皱眉:“怎么给我挂玉佩?我那荷包呢?”
丫鬟为难:“大少爷,那荷包都旧了啊,又不知道在哪儿挂了道口子,再戴就不合适了吧?”
“什么?”谢宏毅大惊,“拿来我看看。”
丫鬟没辙,只得去将荷包取来。
昨夜里还只是有些勾丝的荷包,那栩栩如生的锦鲤纹被不知何物勾住丝线,生生拽出一个裂口,再不能看了。
谢宏毅抖着手:“怎么回事?昨夜里还好好的!”他瞪向丫鬟,“说,谁弄得?!怎么过了一夜就变成这样?”
丫鬟有些被吓到:“少爷昨天喝多了……奴婢、奴婢没注意,奴婢不知道——啊!”
谢宏毅收回手:“不知道?我这些东西都你们管着,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
丫鬟扑通跪下,捂着脸哭道:“奴婢知错,求大少爷不要责罚……”
“这是怎么了?”一袭绯红长裙的张明婉袅袅娜娜地走进来,看到这场景,诧异不已,赶紧上前给谢宏毅抚胸顺气,边温声软语地劝,“宏毅哥,可是她做错了什么?要是做错了,回头再好好管教就是,你别生气了,你昨夜里喝多了,这会儿要是气上头,容易生病。”
谢宏毅看到她,怒色稍敛,道:“身为近身伺候的丫鬟,连个荷包都看不好,要来何用?!”
丫鬟捂着脸低泣,不敢吭声。
张明婉笑容僵了下,立马挤出疑惑,问道:“什么荷包?”
谢宏毅举了举手中半旧的锦鲤荷包,然后瞪向丫鬟:“我这荷包天天都要挂着,竟然敢挂破口子,要你何用?”
张明婉忙道:“她也不是故意的吧,估摸着是你昨夜喝多了,搀你回来的路上挂了哪儿……她平日做事还算本分,虽然出了点纰漏,你方才也打了她了,这大年初一的,不好大动干戈,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谢宏毅皱眉:“你就是心肠太软,才会整日被欺负。”
张明婉笑道:“哪能啊,有你看顾着,谁敢欺负我?”
谢宏毅一想也是,瞪了眼那名丫鬟:“若非明婉求情,又是大年初一,我非刮了你一层皮不可!”
丫鬟听说不计较,赶紧磕头:“多谢大少爷,多谢姨娘。”
待丫鬟退出去,张明婉回头,发现谢宏毅正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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