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穷酸东西,当谁在意似的。”
丫鬟不敢多言,呐呐看向她亲信,后者连忙接过匣子,挥手让她出去。
半刻钟后,匣子被送到谢宏毅面前。
彼时,他正在书房看书,张明婉在旁边伺候笔墨,不时与他说上两句话。
当真是岁月静好——张明婉是这般认为的。
故而,当那匣子锦鲤荷包、锦鲤帕子摆在谢宏毅面前时,她登时绷不住,当场低讽了句:“好歹也是长辈,怎的如此不要脸面?”
谢宏毅压根没注意她说什么,快步走向丫鬟,又惊又喜地看着匣子,道:“送给我的?!馨之送的?!”
竟直呼长辈名讳?!那邹氏的亲信丫鬟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找补:“少爷恕罪,是奴婢没说明白,这是五夫人送给大家的新春礼物,府里小辈们人手一匣。”
谢宏毅怔了怔:“人手一匣?”
丫鬟:“是的。”
后边跟过来的张明婉大松口气。
谢宏毅张了张嘴,接过匣子,打开一看,满匣子的荷包、帕子,上面皆是各色各样的锦鲤纹,鱼跃水面、枝下游鱼、双鱼结草……
他惊喜交加,忙又问:“这是东府那边指定送的,还是二伯母分的?”
丫鬟迟疑了下,道:“听说,是许管事提前分好的。”
谢宏毅登时喜上眉梢:“那这是给我的?”他捡起一枚荷包,仔细端详。
张明婉一眼看出,是与他那枚被勾破了口子的荷包相似的图案。她心中暗恨,忍不住问道:“好端端的,五婶怎么送荷包帕子过来?”
丫鬟:“奴婢不知。”
谢宏毅高兴不已地放下手,道:“好了,东西我收了,你回去吧——等等,我要不要给馨——五婶回点什么礼?”
丫鬟忙道:“不用呢,许管事说了,这是五夫人进家门后第一回 过年,特地送的,往后不会再有,也不必回礼了。”
丫鬟不敢再多话,东西送到了,赶紧福身告辞。
谢宏毅也不留,等人走了,捏着那枚荷包坐回去,慢慢把玩,脸上神情混着怀念、不舍、欣喜……复杂又耐人寻味。
张明婉岂会不懂,扫了眼他手里荷包,从匣子里捡了个,看了几眼,状若漫不经心道:“五婶有心了,这一看,就是锦绣布坊里的东西,不便宜呢。”
谢宏毅愣了下,抬头看她:“锦绣布坊?”他下意识辩解,“怎么可能是锦绣布坊的,你想多了。”这是顾馨之给他换的,肯定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张明婉听明白言外之意,心中暗恨,面上却要笑着说话:“夫君不懂针线,自然看不出来。这荷包、帕子上面的针线,用的是苏绣,而京城里,只有锦绣布坊的绣娘是苏绣出身,铺子里的衣裳、物件也大都是用苏绣。”
谢宏毅震惊:“什么?这不是馨之缝制的?——不,不可能。她答应我,给我——”他忆起园中对话,如遭雷击。是了,顾馨之只说给他荷包,压根没说是亲自缝制的荷包。
他忍不住喃喃,“所以,她是骗我的?她只是想取回她的荷包?”再看手里荷包,“不会的,她肯定是为了避嫌,她知道我爱她的锦鲤纹样,给我挑的全是锦鲤。”
张明婉:“……”什么意思?他俩见过面了?什么时候?
谢宏毅:“嗯,别多心,我们就说了几句话。”
张明婉才发现自己将话问了出来。她连忙假笑:“嗯,大过年的,拜个年也是要的。”
谢宏毅却不再多说,摆摆手,低头继续摆弄荷包。
张明婉差点把银牙咬碎。
申时过半,日头开始西斜。
顾馨之擦了擦额头的汗,宣布今天的活动到此为止。
诸丫鬟笑嘻嘻退开,连带方才的运动器材也带走了。
顾馨之发现了,没好气:“你们咋回事,天天把我这里的东西顺走。”
夏至忍笑:“就几个棉布袋子,夫人赏她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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