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之转向水菱:“岁寒阁冬日景致好,适合待客,你带人去收拾一下,尤其是炭火,赶紧烧起来。”
“是。”水菱领命,也匆匆离去。
顾馨之叹了口气,准备起来换身衣服见客。
旁观的许氏皱眉:“香芹这丫头做事忒不靠谱了吧。”
顾馨之叹气:“以前只需要在屋里伺候,尽够了,如今事情多,就有些跟不上趟。”
许氏看看左右,发现只有庄姑姑在,压低声音:“这种性子,倒是适合收在房里,回头你跟阿礼说一下——”
“别别。”顾馨之皱眉,“娘我不玩这一套。”
许氏担忧不已:“以阿礼的能耐,升官回京是早晚的事,你总得早做打算。”
顾馨之摇头:“他有没有纳妾的打算,是他的问题,我没有兴趣、也不会主动帮自己夫君纳妾。娘,爹当年都没纳妾,你怎么还往我屋里塞人呢?”
许氏满脸忧虑:“你爹不一样,你爹就是个糙汉,压根没心思在这上面——”
“老谢也差不多。”顾馨之打断她,“我这人没什么肚量,他要敢纳妾,我就敢三婚。让我给他收人,想都别想。”
许氏:“……”
顾馨之起身:“娘你要是得空,不如帮我留意一下好人家,回头把香芹、水菱好好嫁出去。”这俩丫鬟跟着她几年,如今也十九了,嫁人也算合适。
许氏:“……行吧。”
换了身外衣,系上披风,顾馨之便领着小满、谷雨俩丫头前往岁寒阁。
刚进院,就与一张漂亮脸蛋隔窗相望。
顾馨之朝她微微颔首,拉紧披风,脚步加快了几分。
那姑娘亦是微笑,跟着离开窗户,行至门口相迎。
双方见礼,主宾落座。
顾馨之先环视一周,确认炭炉、茶水都妥当了,才笑着道:“不知钟姑娘突然来访,家中未有准备,有所怠慢之处,望姑娘见谅。”
钟家姑娘微微欠身:“是我唐突了,贸然来访,夫人不嫌弃便好。”
客套话说完,顾馨之直接问话:“不知钟姑娘到来,所为何事?”
钟家姑娘也不含糊,道:“久闻夫人才名,小女子不才,亦想请教一二。”
顾馨之:“……”这话带着点敌意啊……脑中思绪飞转,实则不过瞬息。她看着这漂亮姑娘,直接道,“这都是谣言,其实我大字不识几个,还醉心商贾之事,最是粗鄙庸俗,何来才名?”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作答,钟家姑娘整个愣住了。
顾馨之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要是跟我讨论布料、衣裙,我很乐意跟你多聊几句。你要是跟我讲经论诗,那对不起了,恕我不能奉陪。”
钟家姑娘沉默片刻,道:“夫人何必自谦,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来看看,俘获谢先生的,是何种人物。”
懂了。是谢慎礼的风流债……人走了都不给她省心。顾馨之暗自腹诽,面上则笑意不减:“看完后,是不是很失望?”
钟家姑娘摇头:“那倒不会。夫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她斟酌了下,缓缓道,“直率。”
顾馨之点头:“也比你想象中不要脸。”
钟家姑娘:“。”
顾馨之:“你当真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我?”
钟家姑娘听出她的送客之意,默了默,道:“谢先生出任铖州知府,夫人为何不一同前往?”
顾馨之坦然:“我怀孕了啊,我以为大家都知道。”虽说没到三个月,不过,谢慎礼那厮到处招摇,压根瞒不住。
钟家姑娘似是难过,接着又面露喜意:“先生要管一州百姓,说句日理万机不为过,案牍劳形、焚膏继晷,身边岂能无人照料?”
顾馨之眨眨眼:“有仆从啊,我家又不是养不起仆人,有那么多人伺候着,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过两年你再看他,肯定成大胖子了。”
钟家姑娘:“……”
顾馨之又道:“钟姑娘是担心我家没钱吗?你放心,要是我没钱,我一定会去琢玉书院找柳先生接济,绝不会硬撑着的……哦,当然,你要是想资助我家,我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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