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套了一层冰壳子,平日里对她们都淡淡的,何况是其他人。
现在,姜敏听他一句明确的维护,属实难得。若不是把人放心上了,照他这性格,她即便是说让两人住在一起,他也是会置之不理的。
动了心思就好,只要动了心思,他便自己会去争取的。
笑够了,她叹道:“哎呀,来这么久,可算是听见一句你明明白白的袒护了。”
她撑着桌子悠悠站起,一派轻松,说道:“走了,不烦你了。”
顾恪决起身,跟在她身后。
“母亲。”
姜敏飞快眨了眨眼,转身冲他笑了笑。“快吃饭去,都凉了。”
触及她微红的眼眶,顾恪决下颚绷紧。他踟蹰了下,还是悄然停步。
可姜敏未觉。
自丈夫去世后,她从未有如此的轻松。
脚步轻快走出门槛。轻盈的衣袂翩跹,也都比不得她此时的心境。
大儿的事儿从来都是她一块心病。现下他动了凡心,铁树开花,姜敏只想着找一众好友出来聚聚。
最好是小酌几杯,也好缓缓她心中的激动。
可这还没出院子,忽然,她身子微僵。
顾恪决依旧立在门中,目送他母亲,安静非常。
姜敏瞥了下外面,随即匆匆上前,轻声细语:“你……身子不好。咱们家说到底也是愧对他,你要好好对他知道吗?”
顾恪决眉微蹙,又松下。“是。”
“嗯。”姜敏宽慰一笑,这下心满意足地走了。
姜敏走后,顾冬从外边进来。
顾恪决疑惑:“母亲从哪儿得知我身子不好的?”
顾冬惊愕,急了。“您身子不好?!”
顾恪决摇头,回到桌旁。“莫须有之事。”
“那要不,我去问问?”
“不用。”
顾恪决重新拿起筷子,眼珠一转,道:“等会言念应当回过来,你去看看,人记得带进来。”
“是。”
言念是二少爷顾行书的字。言念,想念。夫人给取的字。
*
“大伯羊~”
云潇院外,奶呼呼的声音犹如在牛乳中冒出来的圆泡泡。
元阿笙转头,门外的小家伙已经双手扶着门槛儿,包子脸绷着要进来了。
元阿笙放下手中的鱼竿儿,笑意明媚地快步走到小奶娃跟前,抄着人的腋窝轻抱而起。
奶娃娃忽然升高,看清抱着他的人立马咧嘴,露出白白的小米牙。
“大伯羊~”他抱住元阿笙的脖颈,软乎的小脸蹭在他肩窝。亲亲热热的样子像是许久没见过了似的。
“小棋安~”元阿笙眯眼,闻着奶香奶香的味道也回蹭过去。
互相打了招呼,元阿笙抱着小孩跨出门槛儿。一个人影都没有。他蹙眉,脸贴了贴奶娃娃。“棋安一个人来的?”
“不是。爹爹来,冬冬又带我喔。”
“这样啊。”元阿笙放心了,抱着小孩回院子。
“大伯羊~”
“你在做马呀?”小奶娃眼睛看着地上的鱼竿,圆圆的眼里带着好奇。
“弄鱼竿,等会儿钓鱼。”元阿笙将他放下。
小家伙顿时甩着小胖手一拐一拐地跑到鱼竿边,随后蹲下。他回头,看着元阿笙:
“大伯娘~”
“鱼鱼,我要好不好。”
“好,要是钓上来了就给我们棋安。不过有个条件。”
顾棋安歪头。
元阿笙轻轻戳了戳他肉肉的小脸,温声道:“棋安不叫我大伯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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