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然到了傍晚。
院子里几个炉子的炭火已经烧好了。顾柳、阿饼、元阿笙一人坐在一个小炉子前。元阿笙示范,几人看着学。
边烤边刷烧烤酱,再根据自己的口味加点其他东西。
简单易上手。
阿饼阿团做饭是熟手, 连续烤了几串, 已经能很好地掌控。连续十多串后, 连豆儿都可以上手了。
炉子反正多,能用就使劲儿用。
除了他们在用的这三个,还有两个炉子则是架着已经从下午烤到现在的羊腿儿。
那香味, 连元阿笙都不停地咽口水。
外面虽凉, 不过坐在炭火前面也还算暖和。何况还有个大傻子坐在旁边给他挡风。
既然如此,他就不计较这个大傻子下午的失礼了。
“呐, 吃。”元阿笙举起手上的羊肉串。
顾恪决瞧着那有着刺鼻香味的肉。“阿笙不生我气了?”
元阿笙蹙眉:“你不吃是吧!”
急了。
顾恪决眼底笑意划过:“吃。”
看来是还记着呢。
元阿笙侧身,扫了一圈其余吃得正香的几人, 凑在人耳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顾云霁,你下次要是再敢这样。”
“你信不信我!”
“我怎么样?”
顾恪决偏头,如蜻蜓点水, 轻柔的目光润着元阿笙。
晕黄的光线下,小少爷的鼻尖微发红。上面还沾着一点点脏污,越看越觉得笨。
四目相对。
元阿笙被这直白的视线看得拧眉, 异常的不自在。
他明明是在威胁人,可这人怎么还像夜里抓青蛙的狗, 就指着那地里看。
是这地!
不对,是他这脸上有吃的吗?
元阿笙眨巴眨巴眼。
鼻腔里全是这人身上淡淡的气味。而目之所及,甚至能分辨出他脸上的绒毛。
鼻尖一痒。
元阿笙惊恐地捂住鼻子。
他忙坐直了身体, 别开了头去。
“阿笙?”
顾恪决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
压下心里的躁动, 他目光落在小少爷捂住的地方。
“阿笙, 我看看。”
“不、不行!”元阿笙立马像受惊吓的兔子, 跑进了屋里。
掏出帕子往鼻子一擦,又做做贼心虚地悄悄摸摸冲着屋里摊开。
“呼……”
“我还以为是鼻血。”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镇定下来,鼻尖满是羊腿的味道。都这会儿了,应该可以吃了。
元阿笙又欢欢喜喜地出去。
顾恪决就站在原来的位置上,见他出来,心底一松。
“你站着干嘛,坐啊。”
顾恪决点点头。
不过见元阿笙去到羊腿的地方,他依然提步跟了上去。
羊腿提前腌制过,从下午烤到天麻麻黑。里面也已经熟了。元阿笙割了一块尝了尝,外焦里嫩,还有浓厚的孜然香。
微微麻,带着一点点不算重的辣味儿。
他们没吃过辣的,应该也能接受。
想着后头还有个人,元阿笙看在他给自己挡风的份儿上,又片了一块。
“尝尝。”
顾恪决看了他一眼。昏暗着,黑眸如深潭一般幽邃。
“你嫌弃?”
元阿笙抓起往他嘴里一塞,有些气闷。“嫌弃也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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