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顾恪决以为他会有些担心,结果人眼中还有笑意。
“高兴?”
“可不是。处处留情,这段时间怕是祖母又在外面带了几个孩子回元家。”
顾恪决:“确实如此。”
屋里放了冰盆,凉幽幽的很是舒服。元阿笙靠在顾恪决的手臂,懒洋洋道:“说说是怎么被打的?”
“你嫡母的哥哥打的。你嫡母的哥哥今天在青楼里见到你父亲,所以……”
“该。”
他看向顾恪决,下巴搁在他肩膀。因为犯懒,说出的话也软乎。“但是即便是挨打了,也用不着咱们顾大人回来亲自跟我说吧。”
“嗯。”
顾恪决一眼对上跟前小娃娃亮晶晶的视线,后知后觉捂住他的耳朵。“你父亲没站稳,从楼上摔了下来。”
“那不得去半条命啊……”元阿笙幽幽道。
“现在人抬回去了,还没醒。”
“他命硬,肯定死不了。”
顾恪决点点头。“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大夫说没什么大碍。”
元阿笙作为儿子,还是得去看看。
“明天我们去?”
“听夫人的。”
顾棋安是个乖宝宝,不让他听,他就任由被捂着耳朵。婴儿肥的小脸蛋儿一鼓一鼓地喝着他的水水。
等顾恪决的大手放下,他小脸红扑扑地亲昵挤在两人中间。
顾恪决摸着他的小软发。“棋安舍得过来玩儿。”
“嗯嗯。”
“爹爹说阿娘需要休息,妹妹闹到娘亲了。”
元阿笙勾勾他的小毛毛。“你怎么知道是个妹妹。”
“我就知道。”
两人说着闲话,小奶娃娃安静地靠在他们的膝盖上。累了,才自己去找个他专属的小矮凳子搬过来依旧放在他俩中间。
*
闲聊着,午热退去,外面的天空被晚霞作画。
屋里的门开了一半,通着风。
顾棋安拉着元阿笙的手,不忘了不久前说的要去云潇院捡鸡蛋。
等日头彻底落下,三人才慢慢到了西苑。
“祖母。”
“曾祖母,我回来了!”顾棋安屁颠屁颠地跑道老太太的身边,吧唧一下,抱着她的手臂。“我走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怎么不想。”
老太太笑着将小身子圈住。
元阿笙看了一眼老太太的脸色,一如既往
。在之前,周大夫说让老太太搬出来的时候,她不肯。最后还是小棋安每天去说,奶声奶气地劝,好歹让老太太同意搬。
不过,她也只是到了靠近西苑这边的院子。
离他们近点儿,几个子孙时不时地陪着她说说话,心里也舒服些。
顾行书这是家宴。
一桌子就够了。
桌上,明玉珠捂着肚子,眼中含着笑意。顾棋安奶娃娃抱着她,与肚子里的娃娃低语。
顾行书的变化大,现在已然是一个沉稳的青年。他一边顾着自己的媳妇,一边张罗着这一桌的吃食。
来来往往,觥筹交错。
元阿笙惬意地喝了一口小酒,优哉游哉地吃着顾恪决夹过来的肉。
顾母与顾祖母都是一脸的笑意。
不过一个温婉。一个蹙眉之后又飞快掩下去,指尖微微发白。
饭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吹着夜风,元阿笙醉醺醺地抱着顾恪决的手臂,抵在他耳边低喃。
夏日的萤火虫随风而起,淡淡的黄色光点闪动,温暖又浪漫。
顾恪决想到了小少爷之前说的话。
他抬手将人揽入怀中,唇角擦过他的额头。“阿笙,有你喜欢的流萤,看不看?”
“看。”元阿笙迷糊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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