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池云镜轻握住他的手。
沐玄疑惑抬眸,池云镜解释:“该补充阳气了。”
“你现在的状态合适吗?”沐玄的眼皮开始打架。
“无碍。”池云镜道,“给出阳气作为弥补,我心中更安稳些。”
池云镜看上去确实没什么问题,他都如此说了,沐玄便没有拒绝,阖上眼睛。
沐玄熟睡后,池云镜握着他的手缓缓收紧。
睡梦中感觉到美味的阳气,沐玄无意识渴望更多,向池云镜靠近,冰凉脸颊贴住他的手背。
美味阳气的源头变得僵硬,骨节凸起,硌得不太舒服,沐玄闭着眼睛,露出浅浅不满的神色。
下一刻,少年的手臂放松下来,沐玄犹觉得不够,变本加厉用另一只手也抓住池云镜,还觉得他身上的布料碍事,将池云镜的衣袖拉了上去,脸转而贴上少年线条凌厉的手臂。
为了扒紧食物,沐玄的上半身近乎悬空,这种睡姿不舒服,池云镜动作缓慢准备将他放下,沐玄误以为食物要逃,手拽得更紧,张口轻轻咬住池云镜的手臂。
池云镜顿时不动了。
沐玄感到更充沛的阳气在皮肤下流淌,蠢蠢欲动想咬破皮肤,但潜意识知道不能做得过分,只能用牙尖磨,恋恋不舍舔了舔,然后松开。
池云镜继续将沐玄往下放,终于将他平放到床上,如此简单的动作,少年却像很累,轻轻喘息,胸膛微微起伏,耳尖红得快滴血。在沐玄再度露出不满的神情前,池云镜将指尖放入他唇间,给他咬着。
衣袖没有放下,手臂被沐玄依赖地抱住。
少年瞳中浮现微不可查的满足,结合脸上的绯色,莫名有丝病态。
*
翌日,悬云峰主殿。
这里常年搁置,无人使用,殿内空荡冷寂,主座旁两尊栩栩如生的鲛人雕像举着没有点亮的灯盏,窗户仅开了一扇,光线昏暗,池云镜跪在殿中央,身形高大的楼崖站在他面前,被窗外透进来的一束光照着,发丝由青色缎带束起,深邃英俊的五官显得冷肃而威严。
“你无理击伤小师弟,按律当罚。”楼崖手持玉制戒尺,“云镜,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池云镜道,“弟子甘愿受罚。”
戒尺狠狠抽中他的背,池云镜轻微颤抖,抑制住涌到喉咙的闷哼,背后衣料晕开血迹。
“你心无同门师长,目无法纪,虽然有心魔影响,但你自己也有顺从心魔,放任心魔之嫌。”楼崖道,“罚你二十鞭。”
话音未落,又是一下。
池云镜的雪衣满是血迹,背脊依旧挺直。
直到二十下结束,池云镜已然冷汗涔涔,脸色苍白,用手撑住地面缓了半晌,才虚弱起身。
“回去吧。”楼崖道,“下次不要再犯。”
池云镜垂头行礼:“弟子谨记。”
离开主殿,池云镜找个地方脱掉沾满血的衣服,用剑气销毁,然后给上半身缠满绷带,换上一件水火不侵,不会染血的新衣,服用丹药令脸庞有了点血色,才回到暮寒居。
沐玄正漂浮在门外张望,等他回来。
天工长老将沐玄与傀儡分离,傀儡放在铸器峰慢慢修。
看柯响那上心的样子,不出两三日便能修好。
“怎么样。”沐玄从头到脚打量池云镜,除了脸色微微苍白外,没看出有什么,“楼崖怎样惩罚你的?”
池云镜道:“没什么。”
“不可能。”沐玄忽然上前,半透明的双手搭上池云镜肩膀。
池云镜微微紧绷,有点想后退,心魔嗤笑:“装什么清白纯洁。”
沐玄凑近少年闻了闻,笃定道:“你身上有血味。”
他是饮血的怨魂,池云镜的血液对他又犹为特殊,就算池云镜用不透血的绷带缠住伤口,他依旧能嗅到隐隐约约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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