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她救我!从来都没有!”她颤抖着,“我宁肯死,也不要这般无望。哥哥,你听我的,我们回家好不好,她不过是一个小修士,她哪里配,哪里配得上你的神珠!你是最后一个真正的神灵,回去融合你的神魂,拿回力量,就是这六界的主人,届时你要什么没有?你不恨你母亲和弟弟吗,你不想杀了他们吗?当我求你,天道不允神族一直留在人间,我不要死在这里,我要回去。”
卞翎玉眼中毫不动容。
“她不欠你什么,你想回家,她也想。别再碰她,等我死之日,我会把自己的尸骨给你,炼化我的尸骨,足以破天。届时你可以回去。”
见卞翎玉的身影越走越远,卞清璇望着他,眼角流出血泪。
她很早以前,觉得卞翎玉可笑。
少年神灵,被母亲和弟弟害成这样,少时幽禁,才成年又坠入人间,还不忘拖着惨败之躯杀了堕天之兽,牢记神族使命,守着众生。
他不恨,也没怨,神族大多都如此冷情。
他起初不懂情爱,好骗得很。爱上一个修士,傻得神珠喂给了那少女,搞得他后来连神躯都维持不住,变成了一个怪物。
卞清璇又觉得自己可笑。
她早该在妄渡海,发现卞翎玉动心之时,就杀了师萝衣的,远不会有后来的事。她就不用为了取回神珠,用尽手段逼师萝衣堕魔。
可十年前,小赤蛇待在少女怀中,好几次动了杀心,想冷漠地咬师萝衣一口,牙齿挨到了师萝衣的手,被她笑着一弹脑门,又缩了回去。
三人行走在妄渡海与荒漠,师萝衣抱着受伤的小赤蛇,身后跟了一只脏兮兮的银白色灵兽。
银白色灵兽受的伤从外形看不出来,只能跟在她们身后走,又因沉默而不懂撒娇,明明痛极了,却连示弱都不会。
那时候卞清璇在心里笑少年神灵单纯。
到了今日,她才知道,屡次没有动手,赖在师萝衣怀里的自己,才是世上最蠢的人。
她远远望着仙山,那边仙乐响起。
卞清璇知道,她终归还是输了,兴许从她迟疑地把牙齿从师萝衣手上收回的时候,就输了。
不夜山的生灵不知道两个神族在山下已经打完了一场。
丁白看见卞翎玉脸色苍白地回来,吓了一跳。早先公子吃了最后一枚涤魂丹,从轮椅上站起来,他就觉得不妙。
卞翎玉看他一眼,蹙眉说:“噤声。”
他兀自去前面换了衣裳,今日惊蛰,是他与师萝衣的大婚。
卞翎玉这些日子都在后山,如今推开门,清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漫山遍野的红,就如少女的用心。
卞翎玉沉默着,原知道师萝衣只想拿回不夜山,不会对这场假的大婚有多上心。可连他的喜服,尺寸都刚刚好。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他最好最难忘的。
屋子外,精怪们不敢去仙宫,天下只有师桓才肯包容如此多的精怪,它们一蜂窝挤在后院,按照喜娘教的,嘴甜甜地道:“祝贺公子大婚,望公子与小姐长相厮守,早生贵子。”
它们大多灵智都还未完全生出,懵懂得很。
松鼠们叽叽喳喳,请求道:“公子,我想要个小小姐。”
“小公子也不错。”
“你今晚要努力啊公子!”
丁白听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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