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朝太初的声音响起:“是这逆子所为!”
她才终于抬起了眸子,盯住了朝小涂手上的传讯符。
朝小涂得意至极地看着朝今岁,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失败者:
你看,朝今岁,就连你的亲生父亲都不为你辩护,你做人,到底有多失败?
朝小涂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前世,朝今岁死得早,朝小涂为了得到夙流云的心,日日学她穿白衣、学她用剑,连自我都快没了;今生她殚精竭虑,明明抢占先机,却还是被朝今岁所毁。
这个人,就好像是她人生里无法避免的一颗挡路石。
现在,这挡路石终于要被清除了。
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给予了她最后一击:
“我今日所言,字字确凿,朝今岁杀了夙师兄在先,又害死夙家主脉!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此毒誓,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而毒誓既没招来天雷,也没有半分异像。
一切,尘埃落定。
朝小涂还嫌不够,步步紧逼:“你敢发誓,你没有杀夙流云么?”
她又问:“你敢发誓,你和紫夫人、夙家叔伯的死没关系么?”
“我敢发誓,你敢么?”
咄咄逼人,几乎是压倒般的气势。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了堂上站在最前面的少女,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的视线扫过众人,看见了太玄无极的弟子已经将手放在了腰间;看见了围观的修士也暗中将手放在了腰间;看见红娘悄悄地拿出了扇子、灵韵把手放在了剑上。
显然,不管是自己人、还是其他人,都对事实一清二楚了。
周围看似寂静,其实这名为紧张的空气,已经到了一个火星就可以引爆的地步。
她只有三个人;对面,远远不止在场的这些人。
然而,刚刚这么想着,朝今岁一抬头,就看见了光明堂的对面。
——只有在她的角度才能看到,无数黑气出现在了大殿的顶上。
一个个黑衣人严阵以待,他们的身形都比寻常人族高大,一身凶悍的血煞之气,为首之人也是一身黑衣,缓缓地抬眼,一头流水一般的长发,两只残缺的魔角,正好整以暇地扫视着底下的众人,然后突然非常敏锐地扫向她这边!发现是她后,朝她慢条斯理地挑了挑眉。
那种无法无天的气势,仿佛随时都会下来把她抢起就走似的
她眼底的寒意渐渐地化开。
每当她想要赌上一切试一试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会站在她的不远处。
——算了,原谅他吵她睡觉了。
别人不明白她为什么笑,但是下一秒,就听见她轻声说:
“是我杀的。”
在场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连一直注意着朝今岁的朝小涂也没反应过来。
她以为她会打死不认,会无能狂怒,于是几乎条件反射地道,“你还想狡辩?”
朝今岁拢了拢袖子:“没啊,你聋了么?”
“我是说,人是我杀的。”
仿佛看见周围的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她极为有耐心地解释了自己的作案手法,慢条斯理道:
“夙流云是被我所杀,神魂也是我让人烧的;紫夫人我也参与了,夙白引修为太低,不小心就被打死了。夙白山嘛……”
她微笑:“我拿去喂蛇了。”
“我的蛇说味道很差。”
这是什么大胆狂徒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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