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家,还泡了茶、点了香。
他经历过无数次的暗杀,抓过许多奸细,但是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嚣张的。
青年阴恻恻地想,他一定要把这奸细抓起来,问她到底有什么图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常年失眠的他,渐渐的,那种头疼和暴躁就像是被安抚了下去。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在朝今岁的眼里,她对于小魔头后来的印象,不是在万魔窟,而是在她十七岁的时候。
少年时的小魔头顶两个残缺的魔角,笑嘻嘻地把一张漂亮过头的脸蛋凑过来问她:“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跟老子回魔界,怎么样?”
眼前的小将军这样像极了当年的小魔头——飞扬跋扈,又暴躁,嘴还坏。却会在她腿伤了的时候,背着她回明月山。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太尖锐,谁也不愿意对谁低头。
她无声地笑了一下。
她如今能够看出人的命格,她便知道当初在沉眠之地,众神没有食言。
接下来的几日,她每天都跟着他不说,还经常半夜出现在他的床边。也不做什么,就盯着他睡觉。
这条忍了好多天的恶犬终于忍无可忍。
他想:这什么毛病?怎么有人这么喜欢看别人睡觉?
转世的魔神浑然不知道——这种爱好源自于他自己。
青年在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坐了起来,冷冷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
她说:“你还睡么?”
青年怒道:“你这样盯着老子看,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于是从善如流地上了榻,坐在他的旁边,直接躺了下来,顺便还从他的手里扯了扯,把他的被子给卷走了。
青年:“……”
看见小魔头还瞪着她,她很真诚地说:“燕燕,我没有被子盖,怪冷的。”
他怒道:“你不是有地方睡么?”
她转头看他:“抢来的被窝睡得比较香。”
他说:“那老子往哪里睡?”
她往边上挪了挪,把被子递过去了一点边边角角。
漠北外头下着雪,天寒地冻的,他还能睡外头去不成?
他本来想睡地上,但是物资紧缺,连多余的被褥都没了,最后只好浑身僵硬地躺在了她的旁边。
她就想起来从前被小魔头气得七窍生烟、和他打来打去的时候,无声地笑了。
她感觉到小魔头在试图抢一点她的被子——于是很大方地把被子分给了他一点,然后往前挪了一点,靠近了他。
呼呼的北风当中,他的体温很温暖。
她就像是终于找到狗狗的小猫,蜷在了他的怀里。
她在他的怀里,小魔头就想起了自己从前不小心捏断了好几根红缨枪的事迹,他动都不敢动。
而且,她柔软、还有淡淡的清香,呼吸很浅。
小魔头突然间觉得漠北的夜晚,热得慌。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是这天夜里,他睡了生平的第一个好觉。
……
几日后,小魔头看着隔壁膝盖上盖着他的被子、身上披着他的披风,抢了他的榻,正在看书的少女,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了自己身上出了问题:
他怀疑这个奸细给他灌了迷魂汤。
一大早,青年绕开了她,大步流星地找到了军中的大夫,一掀帘子就问大夫:老子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然,怎么那奸细看他一眼,他就心跳加速;
她再叫一声燕燕,他就有一种鬼迷心窍的错觉;
大夫上下打量了他们的主将几下,抚了抚胡须:“将军啊,你这可能是脑子出了问题。”
青年:“……”
没事找事的小魔头被轰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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