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原地踏了两步,脚步又急又重,玉衡果然翻了身过来:“等等……为何叫他?”
红菱故作冷硬道:“陛下这几日在你身边照顾,每次药都喝的一滴不剩,大约是有什么特殊法子……”
玉衡有些模糊记忆,这几日,他昏昏沉沉,却被人伺候的仔细,口中偶尔腥涩,唇上却十分缠绵温热。
“……”
玉衡猜到什么,脸色多少有些难看:“我自己喝。”
红菱把碗端来,玉衡接了,一饮而尽,苦的龇牙咧嘴。
红菱偷笑,把碗收拾好,又在玉衡手边摆了碟酸橘,道:“不值钱的东西,吃些吧。”
玉衡伸手摸了摸,眉心微皱,他口味清淡,向不喜酸。
玉衡仙君一推:“不吃。”
红菱掰了瓣橘子往玉衡嘴里塞:“有的吃便不错了,还挑挑拣拣……”
红菱出去把药碗放下,回来便瞧见盘中空了。
晚膳时候,殷冥没回来,红菱先挑了些清淡小菜,叫人送去。转念一想,自己又端了罐鸡汤。
玉衡刚吃两口,便听身边有人过来,还未开口,鼻尖儿便萦了股腥气,胸口发闷,一阵恶心。
玉衡皱眉道:“什么东西?”
红菱把罐汤端远了些,嘴上说他,就是个穷苦命,半点都吃不得好东西。
心中却愁叹道:“果真同以前一样,不好伺候。往日里分明馋的很,这种时候,却吃不进好东西。”
用过膳,红菱叫他躺下休息,玉衡不听,硬要出去走走。
红菱怒道:“你这腿,才接好几天?就算你是仙体灵骨,也没法子这么短日子就能出去遛弯!”
玉衡才不肯听:“不过断臼,又非断骨,已无大碍。”
“过些日子便是三界朝会,我就这样躺过十几日,到时迈不动步子可怎么办?”
红菱瞧外头天色,还有几分犹豫。
殷冥此时未归,多半是九婴也还未走。
虽说玉衡现在样貌与前大不相同,但殷冥能认出他,九婴兴许……
也能。
红菱皱眉道:“不可。”
玉衡直接挪蹭下床,腿上不稳,险些歪个跟头,红菱忙把他扶住,大惊出声:“你做什么?”
玉衡淡淡道:“放心,现下我跑不了。”
“只在附近,不会乱去别处,更不会打扰到你那仙君和陛下,你要是觉得麻烦,不必管我,做自己的事情去就好。”
红菱:“!!!”
她哪是这个意思……
红菱气的磨牙,玉衡这犟硬性子,莫说殷冥,她也想给他腿打折,叫他安分躺在床上。
……
那日,殷渊从玉衡处出来,又寻到那房破屋。坐在阶前,从晌午坐到日沉。
倒也无人来扰他。
他殿中这些日子来了个“伴儿”。
无其他用处,却能打扮成他的模样钻在床上,有外人来便装的凶狠,道一声“滚”。
倒是省了好些事,不会有人再来扰他。
月色朦起,殷渊听着院中有了声响,抬头又见着那人。
九婴笑道:“小东西,今日又来找仙子?”
殷渊点头。
如此冷夜,九婴还开了扇摇了两下,开口颇有些玩味儿:“今日何事?”
殷渊从怀中掏出方破布给他。
九婴:“呦,今日可真不得了,还有情诗?”
九婴捏住破布一角,抖开瞥了一眼。上头字迹歪扭,仔细才能瞧出写了什么东西。
九婴:“……”
夜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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