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玉衡抽了口气。
几日前,他在九婴身下掀翻了指甲,淋淋血口,如今灵药补着,已长出半片新甲。
玉衡打小自愈和忍耐力超出常人,若非如此,当年在栖凤殿中,三个乾元这般轮流折腾,一月中二十几日都应付乾元的情期,是谁也都早就被草没了命。
红菱这么一下,震了他手上伤口,玉衡脸色微白。
玉衡委屈,却要犟道:“不过几滴雨水罢了……”
红菱怒怼:“你如今什么废物身子,自己还不清楚?”
玉衡:“……”
红菱这话,完全是口无遮拦,脱口而出,玉衡身形一僵,红菱这才意识到,这话伤人。
曾经的玉衡仙君年少有为,灵修大成,一剑挑翻巨灵神,最瞧不起那些不思上进,得过且过的庸人废物。
可如今……
红菱心口发疼,正要解释,却听玉衡笑了一声:“废物才好,早些死了,倒也清净。”
这话倒是当真。
他如今这样,一个殷冥已经应付不来,若他再回栖凤殿,仍如以前那样,肯定熬不过一夜。
红菱想扇自己嘴,她咬紧牙,给玉衡紧了紧衣裳:“胡言乱语。”
“方才是我乱说,你在这稍稍等我,我回去拿伞过来,这雨浇在身上,太冷。”
玉衡点头。
红菱脚步声远了。
玉衡并未乱跑,此处离他住处并算不上远,红菱回来,用不了多久。更何况……自打雨起,他断臼的膝骨便疼的厉害。
他走不动了。
玉衡盲眼在此处静坐,身上忽的一轻,被人揪住衣襟拎起,耳边冷风凌冽,冰雨侵袭,等再落地,便不知在哪了。
那人松手,玉衡衣衫尽湿,腿上发软,踉跄两步,刚好手边有处墙柱,才未跪下。
玉衡皱眉:“是谁?”
来人未答,脚步声围绕玉衡转了两圈,玉衡听他道:“玉衡仙君。”
这般称谓,叫玉衡心下一抖,他静了片刻,才松出口气道:“哦,是你。”
“你知道我是谁?”
玉衡揉揉酸胀的灵府,道:“瑶池边的那株铃兰嘛。”
铃兰脸色微变,眼中恶光一闪而过,随即,走到玉衡身边,道:“你没死。”
这话落得淡淡,其中夹了几分犹疑,唯独未听出半分欣喜。
铃兰:“你怎会在此?”
玉衡反问:“那你呢?”
方才,玉衡被他揪来,碰到他身上衣裳,那缎子他熟悉,一匹千金,虽薄如蝉翼,却触手生温,寒冬腊月也不必厚裳。
玉衡之所以熟他,也并非他常用,而是天界那件被他抢来的霓裳袍,便用的是这料子。
铃兰:“想来,便来了。”
玉衡微微一愣。
这株仙草,如今说话,可与那日瑶池边上大不相同,到似乎……真有几分玉衡早些时候的跋扈。
玉衡一愣,随即忍不住扶额,十分汗颜:他原来的时候,就是这般不招人待见么?
夜中风寒,玉衡紧了紧衣裳,道:“你有了灵丹,为何不好生修炼,非要入这凡俗?”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铃兰就变了脸色。
玉衡这颗灵丹,就算给了旁人,又用心头血温滋,但其中灵能,根本不是铃兰这等俗身可承。
莫说继续修炼,单只说是融合,铃兰就想了无数法子,用了百年,更不必说继续修炼。
如此灵物在手,空攥许久,自恨无能,其中焦虑,早就将铃兰从个无欲无求的小小仙草,催的面目全非。
铃兰:“仙君这样的人,天生便独一无二。灵力容貌皆举世无双,身边之人都以你为渊,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你从未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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