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九霄凌云殿中,已经落魄如此的人,分明同样的容貌,二人放在一起,仍衬得他土俗薄浅,黯然失色。
铃兰不甘心。
自打他受了天君青睐,便竭尽所能的要像他,却又无论如何,也不像他!
铃兰心里不爽,手上端着方青釉白瓷盏,茶香缭绕,热水晕腾,他饮了一口,却不知味,只觉得苦极湿涩,道:“还真是闷。”
玉衡动了动,毡子敞得更开,白玉似的胸口露着,隐约看见一点艳红色的乳尖儿。
承华双目微眯,眼神舔过玉衡裸露的皮肤,一手解开颈边第一枚纽扣。这身金纹广袖袍繁冗复杂,襟口紧了些,确实灼热……闷沉。
承华声似无波,十分冷淡,道:“开门。”
铃兰皮笑肉不笑道:“人家可是玉衡仙君,哪这般听……”
话未说完,铃兰眉心一跳,他看到人动了。
沉重铁链坠着四肢,又放得短,人直不起身,拖得极是费力。
哗哗闷响中,铃兰双目圆睁,瞧着原本那高不可攀,霁月风清的仙君,狗一样爬到门前。一双曾持神器,撕祟斩妖的手,如今,却无力到门都难开。
一股难言的糜欲,混着践踏施虐的肮脏心思,乍然涌起,洪涛汹涌,连气息都夹了几分猛狠湿热。
将高岭之花碾进烂泥里,看他瓣污蕊浊,碾转哭泣,无法抵抗的被人肆意揉弄,如同狎妓,确实能够满足人心里最隐秘难言的那点恶欲。
玉衡自然不知他只动了动,便有人如此下作意淫,心思全在殿门之上。
殿门厚重,关上容易,开门却难。
玉衡伸手去够门闸,脱了甲片的手指上十个血坑,用了些力就疼,他拽了几下,疼的龇牙咧嘴,却未能把门打开。
铃兰凉凉道:“玉衡仙君可真娇惯,抬手的事罢了,如此刻意,倒显得是我刻薄了……”
玉衡偷翻个白眼。
早先在魔界见过铃兰,倒也未觉得他如此阴阳怪气,怎么到了天界,就似换了个人呢?
承华在铃兰身后轻轻拍抚,铃兰撅着的嘴才放下,只冷笑道:“玉衡仙君如今已经无能至此了么?”
“……”
玉衡气极反笑,本想回头怼他一句,却瞥见旁边面含霜雪的承华。
承华道:“打不开?”
声音极冷极轻,玉衡一个哆嗦,忙去拉扯殿门,手腕血孔又淌出黑血,好容易才将门拽开。
玉衡怕承华挑刺,还回了头,小心翼翼道:“打开了。”
铃兰胸口发闷。
他听闻玉衡在凌云殿中如同牝狗,已成了个毫无神采,怯弱卑微的淫贱性物。
这次再见,好似确实如此。
玉衡仙君好似是毁掉了。
他卑微,惧怕,甚至毫无尊严。
但……那好似只是对天帝承华!
他那双眼睛,仍如星月皓石,里头瞧不见一点污浊浑噩,玉衡仙君睨着他,仍如高高在上,不把他放在眼里。
铃兰磨牙,手上杯盏都要捏碎。
他心中不爽,可玉衡如此听话,又寻不着理由苛难,又灌了两口茶水,倒是把杯子喝空了。
铃兰要提茶壶,却听天君开了口:“过来。”
这句无名无姓的使唤,指的是谁,自不必说。
承华微微抬手,咒诀下来,束着玉衡的粗链松了,大抵能到殿中。
玉衡心中一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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