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去看看吧。”
玉衡带着铃兰,到了僻静深山之中一处荒屋,“前太子”身份特殊,无法光明正大在人前行走,被迫安置在荒山野岭。
玉衡放铃兰下来,他站的极远,道:“我不方便进去。”
铃兰道:“我引他出去。”
铃兰进去,片刻后,玉衡远远看到一个人从推门出来,极高极瘦,一步一晃,好似病入膏肓。
玉衡心脏咚咚狂跳,手指收紧,等他没了踪迹,铃兰探头出来,叫玉衡过去。
玉衡走进去,经过外屋,被铃兰带进一间卧房,刚到门前,玉衡闻到一股味道,像是血液干涸,又闷在瓦罐里的臭气。
铃兰推开房门,玉衡登时身形一顿,浓烈的信香逼得他呼吸猛顿,瞳孔剧烈收缩成一个小点。
不大的破屋,从墙面到床铺,大片血污精斑,墙上有指甲扣出的血痕,条条道道,不堪入目。
玉衡扶住墙面,掏出颗瓷瓶,把里头丹药倒出来,塞进嘴里。
铃兰道:“您没事吧……”
玉衡摇头。
须臾,玉衡问:“怎么回事?”
铃兰道:“坤泽是有情期,可乾元情期,您可知道……”
玉衡道:“知道。”
乾元情期月余一次,普通乾元可用手淫缓解,快速散发信香,也有某些异种,只能通过性交舒缓。
种族生来各有利弊,乾元骁勇好武,情期若不能舒缓,信香大量堆积,会将人反噬逼疯,也许,路上的狗都不会放过。
过去有乾族有万坤阁,并未制出抑制的药方,却也能安稳,如今……玉衡看向铃兰。
玉衡皱眉问:“你们没有……”
铃兰摇头:“他不肯。”
“他同我说,人之所以为人,是心中有情感,不沉湎于肉欲,他十分感激我一直照顾,却不喜欢我,他说情事要与心爱之人一起,不需要我为他舒缓,不能害我一辈子……”
玉衡:“……”
“若到情期,他就让我把他锁进这屋里,撞的满屋是血,我看他这样,实在没有几日好活,仙君,您行行好,放我走吧……”
“我挺喜欢他,也不想看他死在我面前……”
玉衡喉结滚动,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吐出两字。
“迂腐。”
比起尊严,要先活着。
万坤阁中,有人这样对他说。
“迂腐?”玉衡背后忽有人道。
玉衡心中一跳,他回过头,看到殷冥,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一年有余,二人再见,玉衡站在殷冥对面,未想到这位太子,如今……如此落魄。
两颊凹陷,嘴唇干枯,面色发黑,头上有猛烈撞击后的伤口,和多次撕裂,流血溃烂的疮疤。
他不人不鬼,只有眼神,仍如同过去一般阴郁。
玉衡想起被关进笼中的疯狗,在铁笼里疯狂挣扎,撞的头破血流,爪子被笼壁勾掉,一直到死。
二人对视,玉衡想了想,笑道:“也许,不是迂腐……”
“你叫铃兰去殿中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多洁身自好,哪怕不顾性命,也要守住贞操?”
“做戏么?”
“太愚蠢了,太子殿下。”
玉衡指甲陷进肉里,却冷漠地道:“我从来都不会可怜一个废物。”
“铃兰心中有你,照顾你,可以同你度过情期,你大可以坦然接受,我以为你可以珍惜眼前之人,好好过完后半生,却没想到……”
四下死寂,玉衡与殷冥对视,却只听到自己的声音:“你只是一个,不能遵循本能,妄想以死解脱的废物。”
铃兰小声道:“不……仙君,他只是,只是让我为自己打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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