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不容易挨到了京中贵人的边儿,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攀关系,一副钻营的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墨玉砚台对他来说或许是稀罕物儿,可人家尉迟府的世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连赏给仵作都是三千两白银这般阔绰,岂能被他这一方砚台就收买了?
当然了,这些话顾轩并未说出口,只是在汪知县那满意的神情下,恭敬的应了下来。
至此,这件事仿佛就这般尘埃落定了,付绵绵在一边也并未提出任何意义。在她看来,这京城早晚都要去的,是和柳青山的人去还是和尉迟府的人去,没有半点差别。
只是她还是很高兴这一路上能有顾轩的陪伴,对方虽然自小在大杂院长大,但周身的气度却很令人舒适,且武功高强又心细如发,是个难得的好伙伴。
于是在第二日一早,汪知县就在县衙门外亲自送别了付绵绵、顾轩及那名尉迟府的护卫,三人各骑一匹马,很快就冲出了青河县城的城门,只在不算宽阔的官路上留下了一溜儿的灰尘。
即使青河县距离京中的路途不算特别艰苦,但怎么都要走上一个来月,那尉迟府的护卫为人沉默寡言,只有在催促二人赶路的时候才会出声,整个人显得冰冷又疏离。
从他的身上,付绵绵能够隐约瞧出尉迟府主人们的焦急,看来此番前去还真要多加小心,所涉之事必定凶险万分。
三人只顾埋头赶路,起先的几日付绵绵还有心思欣赏一下越接近北方就越荒凉的冬景,亦或是与顾轩天南海北的闲聊上几句。但随着那护卫身上的紧张感逐日加深,他们就只能尽量追上对方的节奏,一天下来约莫有十个时辰都是在马背上的。
尉迟府护卫kua下的乃是纯种的战马,鬃毛柔顺,四肢健壮有力,只需要补给充足就能日行千里。
可付绵绵和顾轩的马却是县衙中的老弱病残,在路程行至一多半儿的时候就在临近京城的一个小镇上支撑不住了,双双断了气。那护卫见状二话不说掏钱又买了两匹还算可以的马,并且看着面目疲惫的二人难得说了一句与赶路无关的话。
“付仵作尽管放心,您二位这苦不白吃,繁华的京城自是要比小小的青河县好上千倍、万倍,您只要能把主子伺候明白了,便是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原本出发之前主家就叮嘱他,若是这个仵作拒绝,必要时可以许下重金利诱。他不大明白主家为何如此看重一个乡野仵作,但也并不妨碍他尽职尽责。
对于尉迟府的允诺,付绵绵背地里不屑的撇了撇嘴,要不是柳青山现在在朝廷上混的风生水起,她想要同对方断绝关系势必要借一些贵人的力,还真未必想要来掺和这些权贵人家的腌臜事儿。
万一命都没了,要再多的银钱又有何用?
她这番灵动的表情被旁边正在安抚马匹的顾轩尽收眼底,不由得失笑的摇了摇头,同时心底也有些讶异。出发之前他都做好给对方花大价钱雇佣马车的准备了,万没有想到那副纤细娇小的身躯里,竟还蕴藏着如此雄厚的意志力。
连日的匆忙已经让他这个有些功夫的男人都有些吃不消了,可付绵绵除却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外,却没有喊出半个苦字儿。
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对方那个远在京城、不识好歹的夫君,顾轩手下的力气不由得重了一些。竟然能够放任这般贤妻在老家艰苦度日,就算其做了大官又如何?在他看来依然是德行有亏的。
很快,在护卫的催促声中,二人翻身上了马,准备出发。
顾轩摸索着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了两块紧实又咸香的肉干,随手抛给了付绵绵:“出了这个镇,今晚应该赶不到下一个镇了,搞不好要夜宿郊外,你且吃些肉补补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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