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人难免觉得亲切,“春花,真滴是你咧。”
安一笑容灿烂起来,“恁成大姑娘,忒漂亮哩!”
完全看不出来是以前村里脸上顶着两坨山楂红的春花。
周雅抱着安一的脖子不撒手,看着安一喜极而泣,操着一口村音:“是俺,安一哥是俺,俺是春花,恁好好瞧瞧俺,是不是大变样哩!”
一旁的众人:……
突如其来的土味是怎么回事。
周雅低头看着安一的脸,在看到安一的断眉后,却是一愣,“安一哥,恁滴眉毛咋地哩?“
听人提及他的眉毛,安一哑巴了几秒,“最近不都时兴那啥子断眉,俺追个潮流,就给剃哩。”
然而周雅看着安一的断眉,上面明显有着一道疤。
周雅和安一从小都在大山的一个村里长大,那时候她还不叫周雅,周雅是后改的名字,之前她叫春花,春天的春,花朵的花。
他们村子里和他们同龄的人不少,落后的地方没有什么少生优生的概念,每个人家的娃娃都有三四个,她家除了她下面还两个弟弟。
只有安一是家里的独苗苗,安一因为是独子,所以每次瞧见他下地干活都是一个人。
穿着洗的干净湛白的汗衫,太阳光一晃都发亮,肩上扛着锄头,手里拿着的是中午吃的食物饼子和有些破的教科书。
每到中午休息,安一都会在树荫下边吃饼子边看书,他的侧脸俊逸明朗,做什么都不像村里其他小伙汁那样粗枝大叶的,笑起来更是顶好看,用老话说就是俊的不行咧,瞧一眼心口子都往外冒蜜,甜滴很。
有些闺女路过田埂偷瞧他被他发现了,还会笑着打招呼,问人家外头这么热,怎么不回家。
闺女听了,羞答答道一句,“这就回。”
他就是这样,不懂什么男女心思,做什么都大大方方的,根本不会往什么情爱上想,也不会想人家闺女大中午顶着太阳不回家,Hela是过来看他。
村里的闺女都喜欢安一,不光光是安一长的俊,还因为对方尊重人,有别人没有的文化教养。
说文化教育什么的,在山里让人听了可是要遭笑话的。
说一天就拽那些文词,有个屁用,就是拿出来装有文化,山里哪需要什么文化人。
每次被人这么说,有些人都羞得说不出话,但偏偏安一不,他会上前跟人理跟人辩,用着合理的谈吐说得对方哑口无言。
文化教育那可是好东西,不能你没有就不让别人有。
还有就是安一从来不会拿闺女开玩笑,村里十六七岁的小伙汁到了什么都懂的年纪,什么话都往外说,荤话更是止不住从嘴里往外冒,安一不说这种话,也见不得别人拿这种话开闺女们玩笑。
他觉得下流,粗俗,不尊重人。
村里和他一个年纪的小伙汁瞧见闺女路过田埂,都流里流气的吹口哨吆喝,就他看不过眼,说不要那么对人家。
有一次周家小子开李家小闺女的玩笑,安一就在旁边,看李家小闺女通红的脸,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周家小子还不知收敛,皱眉叫人别说,不许说。
周家小子偏不,两人差点没在地里打起来。
村里的小伙汁没几个待见安一,觉得他装,来地里干活还带着书,不就是想吸引闺女看他嘛。
合着就好像他读过书一样
但偏偏去他娘的,村里的闺女们都围着安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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