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跌倒了谷底,这样一夜过去,竟重见阳光,晴朗了许多。
也许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通过梦境来平衡稳定他的情绪,以免他太过消极。
苏宥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深呼吸。
下楼去吃早餐,傅临洲已经吃过了,坐在位置上等他。
他仍旧是衬衣西裤,只不过衬衣换成了更彰显他矜贵气质的墨绿色,金色的细碎阳光洒在他身上,像一幅冷艳的古典油画。
苏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T恤配牛仔裤,他顿觉幼稚,可再上楼换已经来不及,他只好慢吞吞地挪过去。
傅临洲抬起头,苏宥抢先说:“傅总,早上好。”
“早上好。”
苏宥放下手机,去取餐区拿了托盘,他早上习惯了吃三明治,所以简单挑了几样,端过来时,傅临洲提醒他:“今天午饭可能会迟一些,早上多吃点。”
“没关系的,这些吃完就已经很饱了。”
傅临洲看了看他,说:“昨天我语气有些重,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宥好不容易叠起藏好的委屈又倾巢而出。
若不是清楚明白地知道傅临洲对他没兴趣,苏宥有一刻是真的觉得傅临洲是故意的,他为什么能如此精准又随意地打一巴掌给个红枣?
苏宥笑完就被他惹哭,哭完又要笑,再这样下去,苏宥觉得自己真的会人格分裂。
“是我不好,我不该乱问问题。”他小声道歉。
傅临洲没有再说。
他起身去不远处的开阔阳台,苏宥看到他被风吹起的头发。
苏宥食之无味地咬了一口三明治,忿忿地嘀咕:坏人,傅临洲是坏人。
可坏人偏偏长了一副叫他心慕的脸,叫他泪流不止也舍不得放弃。
苏宥于是开始骂自己:傻子。
傻子因为坏人的一句称不上道歉的关怀,迅速地晴朗起来。
毕竟他还是在意我的情绪的,对吧?
毕竟他没有因此讨厌我,对吧?
苏宥开始自我攻略,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在傅临洲心里,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位置的,至少和司机老黄不一样。
苏宥扬了扬眉毛,心情变得愉悦。
傅临洲转身再进来的时候,苏宥已经吃完了三明治,他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擦擦嘴,起身对傅临洲说:“我吃完了,傅总。”
傅临洲微愣。
苏宥露出笑容,傅临洲又看到他的酒窝。
苏宥的酒窝会随着他的笑容变化,忽浅忽深,笑容最明艳的时候,酒窝也最深,像是蓬松暄软的面团被人故意戳了戳。
他说自己吃完了的模样,就像急不可耐地等待被家长带去公园玩的小孩。
小孩还是要夸奖,要顺着,稍微说点重话,那酒窝就没了。
傅临洲很是无奈。
“嗯,走吧。”他说。
上了车,傅临洲告诉司机,“地址发给你了。”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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