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和小十岁的女人再婚生子幸福美满,享齐人之福,傅临洲没看出来傅文昇哪里很自责。
李韵顿了顿,犹犹豫豫,终于把她这通电话的最终目的说了出来,“那天……展馆那天,有人看到你抱着一个人从后门走了出去。”
傅临洲眉梢微挑,视线倏然定格。
“好像是个男孩子。”
李韵很是不解:“你要是有心上人了,妈妈是非常开心的,可为什么、为什么是男孩?是他们看错了吧,还是说,你被江尧影响了?”
傅临洲陡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在和苏宥的关系里,想过自己的原因,想过事业的需求,想过父亲带来的阴影,但他好像从来没想过一个更重要也更明显的问题——苏宥是男生。
他突然反应过来那天江尧为什么笑着说,他们殊途同归了。
他是喜欢上同性了吗?
“临洲,你在听我说话吗?”
傅临洲把手插进西裤口袋,“在听。”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
李韵急了,又不好意思多说,只吞吞吐吐道:“就是你、你的取向,取向应该没被江尧影响吧?”
“我也不知道。”
“什么?”李韵抬高了音量。
“您正好提醒我了,我可能要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傅临洲顿了顿,还是安慰母亲:“妈,我今年二十八岁了,不是小孩,您应该很清楚,我不是冲动行事的性格,也不会率性而为,我只做我该做的事,但是如果一件事我已经想好了,那您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临洲!你别吓我!你真的要像江尧那样,和他父母闹翻了天吗?”
“我不会和您闹的,我认为没什么闹的必要,您当年离婚分居,也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罢了。”
李韵刚要说话,傅临洲就打断她,“妈,您想说什么我知道,但其实我也没有想好,所以这个话题就先暂且不提吧,您注意身体,好好休养,年后我带您去看专家。”
傅临洲少年老成,又早早创办了安腾,他的决定向来是不容置喙的,即使是李韵,也下意识噤声,没再多说。
“好,”李韵叹了口气,显然忧心忡忡:“你也照顾好自己,不要着凉,早点回家过年。”
“好。”
傅临洲挂了电话,对着雪景微微怔忪,转身时,就看到苏宥站在阳台的玻璃门后,探头探脑地望向他。
为了开会讨论方便,他们住在一个带客厅厨房的大套间里。
傅临洲一转身,苏宥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胆子怎么这么小?
傅临洲走过去,打开阳台门。
苏宥手上举着一只苹果,拘谨地问:“傅总,我削了个苹果,您吃吗?”
他可能也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些呆,别人的助理都是端咖啡,就他削苹果,还是一整个苹果,应该切开摆盘的,问完之后他自己先尴尬地笑了笑,正准备收回手,傅临洲就接了过去。
“谢谢。”
苏宥忍不住翘起嘴角,两只手背在身后,指头绞在一起,“不用谢。”
“晚饭吃饱了吗?”
“很饱。”苏宥摸摸自己的肚子。
“还适应吗?”
“适应,那个脆皮猪肘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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