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缓神,噩梦带来的恐惧感还萦绕在心头,正随着梦境的模糊慢慢消退。
温肃柠起身倒了杯水,递到牧云笙手边,轻声问道:“做噩梦了吗?”
“嗯。”牧云笙含混地应了声,他接过温水一饮而尽,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我没说什么奇怪的梦话吧?”
温肃柠:“说了。”
牧云笙瞪大双眼:“啊?!”
温肃柠:“不过我听不懂内容,不像中文。”
牧云笙很庆幸现在熄着灯,能够稍微掩盖他通红的脸色:“……可能是德语吧。”
温肃柠:“你是混的德国血统?”
牧云笙:“也不算吧,我外公是德国国籍,但他父母是挪威人和西班牙人,我小时候在外公那边住过几年,现在不怎么说了,也还稍微记得。”
和温肃柠聊着,牧云笙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正在消退,直到这时候,温肃柠才去把灯打开,周围重新明亮。
牧云笙突然意识到,温肃柠刚才是故意没开灯的,留给自己从羞赧中缓过来的时间。
他眨了眨眼,重新适应屋内的明亮,听见隔壁传来吵闹声响。
噩梦里叮铃哐啷和呼喊声响,应该就源自于温肃柠敲打键盘和隔壁噪音。
“你邻居好吵啊。”牧云笙道,“会影响你工作休息吗?”
温肃柠:“还好,到十一点就没声了,他是做主播的,我搬过来第一天听他播到凌晨三四点,就去找了他一趟,也说好到睡觉的时间会安静了。”
“那就好。”牧云笙伸了个懒腰,补了一觉是真舒服啊,虽然也还是做了噩梦。
他站起身来,将被自己睡皱了的床单重新铺展平整:“睡了你的床没关系吧?”
“要是有事的话,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我就该把你从床上踹下来了。”温肃柠微笑道,“多谢了,要不是你帮忙,我自己还真不好把椅子弄上来。”
“客气。”牧云笙休息好了,整个人神清气爽,他朝着门厅走去,道,“那我就走了啊,时间也不早了。”
“好。”
见温肃柠要送他,牧云笙伸手轻轻按着他肩头,把人推回门内:“不用送,还得换鞋,怪麻烦的。”
他走下楼梯,扭身朝温肃柠挥手:“早点睡,拜。”
温肃柠目送牧云笙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听他轻快的脚步声抵达一楼,才关门回去。
吃了顿好饭,新椅子还舒服,晚上温肃柠的状态相当不错,他写到十一点,成功弄出来了一章加更,作为月票回馈发了出去。
然后收拾收拾准备休息。
温肃柠脱掉T恤,放进洗衣机准备明天再洗,他赤着上身站在镜子前,镜中少年苍白而清瘦,胸口左侧靠近心脏的位置,手术留下的创口变成粉紫色疤痕,由美容线串联起来。
再过上一段时间,线就会被吸收掉。
温肃柠摸了摸伤疤,如果不是做幅度太大的动作,几乎不会感觉到疼痛了,但取而代之的痒似乎要更难忍受一些。
而随着畸胎瘤的摘除,他再也没咳嗽过,胸闷和气短的症状也在消失。
和最开始在别墅盥洗池前的第一眼相比,他整个人气色好了太多太多,虽然还是因为瘦弱稍显苍白,但起码眼角眉梢不再明显带着病气了。
温肃柠转过身,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打湿柔软黑发,流过脖颈和肩头,勾勒出腰背的曲线,再打着旋地没入下水口。
同一时间,香榭荫。
夏敬云坐在画室里,放下了手中的雕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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