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自诩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至于到情感缺失冷心冷肺的地步。
如果他同颜家人相认,能够治愈亲生父母的伤痕,温肃柠愿意再多加考虑。
“要不你先跟颜叔叔说吧。”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反正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无非是要麻烦一些,“如果他愿意,我们可以私底下见一面。”
牧云笙知道温肃柠这是心软了。
“其实如果你不想,可以不用迁就的。”
“我都没关系。”温肃柠顿了顿,轻声道,“也许不只是迁就,我其实还存着一些想要报复的心理。”
报复?
牧云笙一愣。
是要报复秦暮,还是养父母,又或是二者皆有?
他胸中紧接着腾起一股爽快,好啊,温肃柠能这么想最好了!
传统文化中推崇以德报怨,可凭什么要去原谅肆意伤害过自己的人呢?
这种行为不能被称之为锱铢必较。
而应该叫做正义执行。
牧云笙跃跃欲试,差点就要张嘴问温肃柠打算怎么搞秦暮了,突然反应过来温肃柠还不知道他已经知晓秦暮的事,立刻噤声刹闸。
温肃柠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他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夜色,思考着要如何行动,才能让自己获益最大,同时尽可能少的伤害到无关人员。
夏敬云,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无论到时候他会有何种反应,温肃柠都会让他成为自己的“帮手”。
.
“秦暮,还好吗?”
夏敬云站在卫生间门外,忧心忡忡地问道。
但和他温柔的声音相比,夏敬云脸上的表情可谓冷酷,唇角甚至还带着一抹幸灾乐祸地笑意。
卫生间内的秦暮只能回他一句虚弱的“还好”,以及马桶抽水的声响。
这个月夏敬云已经用完了三盒马应龙4000散。
作为和秦暮同吃同住的枕边人,他太好在日常生活中动点小手脚了,秦暮喜欢指使他做这做那,也就给了夏敬云可乘之机。
每次要给秦暮煮醒酒汤、端茶倒水或者调酒之时,夏敬云都会往里面参加一些清淡柑橘气味的白色粉末,耐心搅拌溶解开来。
他严格控制着用量,保证在秦暮不可能会发现的程度,药物本身更是被他藏在画室隐蔽的箱子里,现在一个月过去了,秦暮仍然毫无察觉。
就算每天都要在卫生间里呆上近两个小时,来来回回的跑上无数次,秦暮都没怀疑到夏敬云头上,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胃肠功能出了些问题。
“明天咱去医院看看能不能做个胃肠镜吧。”夏敬云在门外喊道,“我有认识的前辈,也是一直腹泻,后来查出了直肠癌,因为没及时发现已经到了晚期,只能靠造瘘生活。”
秦暮坐在马桶上面色极差,他也稍微有一些基本的医疗常识,造瘘患者手术之后是能够继续活着,但生活质量一落千丈,每天都要在腰间挂这个袋子装屎。
秦暮绝对不允许自己也变成这样。
“好,明天我就去医院看看。”秦暮话音还没落下,就被腹部传来的绞痛刺激得额角一跳,下面的那张嘴一泻千里的同时,上面的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夏敬云扯了下唇角,心中充斥着扭曲的快意。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一个阴暗之人,但看到秦暮如今的糗态,却觉得无比快乐。
夏敬云又佯装关心了两句,就上楼去到他的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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