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做了,那孩子能不能保住另说,永昌伯爵府的未来却都毁了。
她不能为了一个孩子,牺牲掉其余的孩子。
“可她就是个疯子,偏偏从太后娘娘到当今圣上都宠着惯着,我们又能如何?”
原本那李奶娘还是个证据,谁知道这边赵骏刚刚审问完毕,那头顺天府就得了消息过来拿人。
人被带走不到一日,竟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至于王太医,能把真相告知已经不易,他不可能为了永昌伯爵府,跟禄亲王和太后娘娘对上。
赵骏眸色暗沉:“这世间还有公道。”
永昌伯府一退再退,已是无路可退,还不如趁着这次豁出去,反倒能搏出一条生路来。
与赵老夫人不同,赵骏并不畏惧那位郡主,他担心的是郡主背后的禄亲王和太后。
第二日,赵老夫人就知道赵骏做了什么。
大朝会上,赵骏突然发难,弹劾禄亲王纵女无度,草菅人命。
罗列罪名足有整整十三条。
禄亲王是太后幼子,今上亲弟,惯来受宠,可谓是权势熏天。
听闻早年,禄亲王曾为救驾身受重伤,以至于膝下子嗣单薄,这么多年来只有王妃所出的珠玉郡主长大成人。
这位珠玉郡主真真如珠玉一般被宠爱着长大,千娇万宠,却纵出她一身坏脾气,横行霸道不说,但凡是有不合心意的便要喊打喊杀。
比起低调内敛的禄亲王,珠玉郡主在京城的名声,可谓声名狼藉。
只因为太后和禄亲王的宠爱,即使屡屡有人上奏弹劾,珠玉郡主依旧毫发无伤,愈发张狂。
文武百官多有不满,却碍于禄亲王视而不见。
而这一日,赵骏站出来,十三条罪名无一不是杀头大过。
“天子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不过一宗室郡主,竟肆无忌惮,枉顾礼法。”
赵骏跪下道:“恳请陛下严惩不贷,否则律法何在,国法何在。”
皇帝听闻弹劾的时候,已感不妙,此刻更是眉头深锁。
“永昌伯,你所弹劾可有证据?”
赵骏呈上奏折:“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下令三司会审,以免人证物证凭空消失。”
立刻有官员跳脚道:“永昌伯此话何意,难不成是暗指陛下会徇私枉法?”
赵骏脸色不变:“微臣并无此意,只是怕三年前的旧事重演。”
那是都察院也曾弹劾珠玉郡主当街打杀平民,谁知好好的人证进了顺天府,最后只出来一具尸体,以至于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皇帝自然也想起这个,皱眉看向朝臣:“诸位卿家意下如何?”
“陛下,珠玉郡主乃是宗室女,就算有罪,大动干戈也有不妥。”
赵骏冷哼道:“长虺成蛇,纵曲枉直,才是大大的不妥。”
“陛下,这些都是永昌伯一人所言,不能尽信。”
“是不是真的,自有圣上做主,三司会审定清白,由不得胡大人胡言乱语。”
“陛下,永昌伯如此咄咄逼人,怕是因两家私怨,此心可诛!”
赵骏冷笑道:“圣人明鉴,微臣愿以列祖列宗发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
朝堂之上,倒是成了赵骏舌战群儒。
皇帝越看越是心惊,平日里不觉得,今日乍看,满朝文武之中,除了永昌伯与都察院之外,竟是无人敢弹劾珠玉郡主。
皇帝多思,尽管疼爱弟弟和侄女,此刻也心惊肉跳。
从什么时候开始,满朝文武竟对禄亲王这般宽容,凡事竟是看禄亲王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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