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躺吃躺睡的好日子。
幸而金氏自己不会读书,嘴巴里头说的厉害,其实来来回回也只会那两样。
赵云安吃喝之余,只要跟她念几回,金氏就满足了。
他不知道的是,等屋里头只剩下金氏跟珍珠两人时,珍珠无奈道:“夫人,您这么哄骗小少爷亏心不亏心?”
金氏哪里还有方才的哭腔,得意道:“我算看出来了,那臭小子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七少爷要知道夫人您骗他,肯定会伤心的。”
“我怎么骗他了,那都是为了他好。”金氏放下梳子,“安儿年幼,自然是觉得吃吃喝喝玩玩最高兴,可我是他娘,不得为他以后做考虑。”
“那也太早了一些,少爷还不到三周岁呢。”
金氏却说:“这孩子早慧,现在若不管着,以后怕是管不住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也不是不让他玩,只是每日少玩一些。”
临了又得意:“哼,我是他亲娘,那小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夫人……”
“行啦行啦,粗俗话我只在屋里头说,在外我注意着呢,哎,伯爵府好是好,偶尔也觉得规矩太多,不自在。”
金氏打算道:“陛下亲口夸了安儿,等他将来读了书去考科举,但凡能考上,前程总归是不差的。”
“他要是不读,不考,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就算是一家子兄弟也是不成。”
金氏幽幽叹息:“安儿已经没了父亲,伯爷就算疼他,膝下还有三个儿子呢,又有几分精力在侄子身上,如果我都不为他打算,又有谁为他打算。”
赵云安哪儿想得到,平时瞧着大大咧咧,心思简单的金氏,居然学会了苦肉计。
既然答应了,赵云安也不应付了事,该读书就读书,该练字就练字,比寻常孩童乖巧许多,甚至不用旁人说,他自己把时间安排的井井有条。
什么时辰吃东西,什么时辰逛园子,什么时辰读书,还有找哥哥姐姐们玩,去老太太院子溜跶,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不过他到底年幼,说是念书,一天一个时辰顶了天,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殊不知他越是如此,金氏心底更觉得儿子不简单。
哪儿有孩子能这般自律,应付自如的。
金氏偶尔甚至觉得,不用她多嘴,这孩子就能把日子安排的井然有序。
我儿子果然是天才,金氏心底暗暗这么想,却没再往如意园跑,甚至让椒兰院的丫鬟婆子守口如瓶,不把儿子的“早慧”传出去。
金氏显然已经察觉到,永昌伯府内,除了她之外,看似宠溺赵云安的赵老夫人、永昌伯爵,都不那么热衷孩子上进。
随着赵云安满了三周岁,金氏却又焦躁起来,心底想着这么下去不行,她自己有多少斤两,心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带着孩子认字还行,继续这么下去就耽误了。
金氏倒是也壮着胆子去求赵老夫人,可每一次,赵老夫人只说孩子太小,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赵云安五岁。
又一次被赵老夫人打发出来,金氏忍不住抱怨:“母亲怎么这般偏心,安儿明明聪明懂事,如今也到了年纪,怎么偏不让他上进。”
甚至私底下还问白嬷嬷:“嬷嬷,你说母亲会不会怕安儿上进了,到时候抢了大少爷的路,所以才……”
白嬷嬷是赵家老人,还是有些见识的:“大少爷比咱七少爷大了整整十岁,两人之间没有争端,再者大少爷向来宠爱七少爷,把他当做亲弟弟看待,不至于。”
再者,赵云衢如今已在国子监读书多年,眼看着便要下场试试,跟赵云安根本没有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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