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安撅起嘴巴:“可那是我爹爹,我不应该知道吗?”
“确实是应该知道。”
赵骏眼神一闪,只道:“你爹高中探花之后,太过高兴,与好友相约湖中庆贺,谁知不慎落水。”
“至此便得了风寒,重病不愈,害了性命。”
赵云安听完,鼓着包子脸写满了不信。
要是这么简单,家里头为什么遮遮掩掩的,又为什么讳莫如深?
赵骏继续道:“事实如此,其余的,等安儿长大便明白了。”
赵云安心知他不会将实情告知,无奈道:“那我几岁才算长大?”
“有没有长大可不是看年纪,是看这里。”赵骏伸出手,指了指他的眉心。
赵云安捂住额头,不想说话。
赵骏哈哈一笑,将他一路送到了椒兰院,自己却并未进去,转身离开了。
赵云安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动。
柳心开口问道:“七少爷,伯爷都走远了,咱们进屋吧。”
赵云安幽幽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院子。
柳心瞧着,忍不住笑道:“七少爷小小的人,怎么这般叹气。”
赵云安看了她一眼,更幽怨了。
哼,都把他当小孩儿。
等到第二日上学,赵云安上课的时候,一旦注意力不集中,忍不住便要想到大伯的话。
赵云安不禁打起精神来。
刘夫子瞧在眼里,下课后便将他单独叫出去:“云安,老夫见你今日分外的用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云安张了张嘴,大伯的话不好说,便转而道:“家中大哥哥为了秋闱都生病了,我就想着自己身体好,若还不好好读书,实在对不起大哥。”
刘夫子一听,赞许道:“你能惦记着兄长,不错。”
“你们都是赵家子嗣,同气连枝,若是弟弟们都不用心读书,不顶事儿,赵大公子便要担起全部的责任来,连带着你们的份儿一起,自然会更辛苦。”
“老夫看你最是年幼,家中长辈和兄长多有溺爱,方才养出懒怠粗疏的性子来。”
“可兄友弟恭才是兴家望族之道。”
赵云安愣住了。
他脑中总有现代人的思维,很难转变,这会儿才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就像是刘夫子所说的,他们是一个家族,如果弟弟们都不争气,那作为兄长的赵云衢自然会更累。
赵云安忍不住有些懊恼,他想着岁月静好,可没想让年幼的哥哥负重前行。
“先生,安儿知错了。”
刘夫子见他如此,心底更是高兴,摸着胡子道:“你还年幼,能勉强想到这些已经不易。”
“从今日开始勤奋苦学也不迟,再过些年科考入仕,自然能为赵大公子分担。”
科考入仕?
赵云安有些恍惚。
一时想到太后和禄亲王,若入仕途官场,等待着他的必定是腥风血雨。
一时又想到面色苍白的大哥哥,面露疲惫的大伯,告诉他如今的悠闲自在,都是亲人辛苦得来的,他若是不成长起来,难不成一辈子活在他们的庇护之下?
已经偷懒了五年,赵云安隐约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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