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顺却毫不犹豫的喊:“我不怕。”
赵云安不知他对自己那莫名的信任是从哪儿来,还是好声好气的的说:“不要急着做决定,带着这些钱回去,这几日问问你身边可信的长辈。”
“如果两日之后,你还是想跟着我走,那就进城来找我。”
说完这些话,赵云安没有再多说,转身上了马车。
王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转身也赶车走了。
马车渐渐远去,常顺却还在原地,手里头紧紧拽着那个小小的荷包。
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忽然起身大喊道:“少爷,我会来找你的。”
马车上,马贵很是不理解的看着自家少爷。
“少爷,您真的要带着他走吗?”
赵云安笑道:“天生巨力,实在难得,荒废也属实可惜。”
“可是,他来历不明,贸贸然的带回去,府里头……”马贵嘀咕道。
赵云安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方才撞到没有?”
马贵摸了摸脸颊,笑道:“小的皮糙肉厚的,已经不疼了。”
赵云安又说道:“阿贵哥,若是有一日你想赎身另谋出路,我也不会拦着的。”
马贵一听,连忙道:“少爷,我可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身为书僮,马贵自然知道自由身的好处,可他从小也是苦过的,更知道在外头的艰难。
就像他得,也算是有几分本事的人了,可离了永昌伯府算得了什么,就算是辛辛苦苦攒下一些银两,也过得苦哈哈的。
至于读书考科举,亦或者武举,天底下这么多人,能冒头的又有几个。
马贵从成为书僮那一日开始,便没想过要离开永昌伯府,更别提少爷是个宽厚待人的性子,他哪里舍得走。
赵云安笑道:“我不是怀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态度。”
马贵瞧着他的脸色,半晌又问:“我只想跟在少爷身边一辈子。”
赵云安没有再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马贵恍惚之间想着,少爷是不是在安慰他,告诉他不必要因为常顺而担心。
这般想着,马贵心底一松,又变得踏实起来,他跟常顺是不一样的,常顺有天生巨力,可他陪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感情深厚。
赵云安只去了常家一趟,剩下几日都没再出门。
赵云升倒是又变得热络起来,大约是拿到了秀才功名,他越发热衷与诗会。
很快,便到了回程这一日。
一样样行礼被搬上了车,柳心怕东西弄坏了,处处都要亲眼盯着。
赵云升眼尖的瞧见两个陶坛子,忍不住道:“七弟,这东西你还要带回去?”
那是常家给的蜜饯。
赵云安笑道:“这是常兄的一番心意,味道着实不错,我带回去给祖母和娘尝尝。”
赵云升撇嘴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祖母和二婶什么没尝过,能稀罕这个。”
临了又教训道:“你交友也该谨慎一些,门当户对才是正经。”
赵云安一脸惊讶的问:“二哥,什么时候交友也讲究这个了,若是这般讲究的话,你这几日诗会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一句话,成功将赵云升噎了回去。
“哼,随你吧,到时候被人诓骗了去可别找我哭。”赵云升一甩袖子走了。
马贵忍不住低声道:“二少爷自己交了一群的狐朋狗友,还带到家里头来吃酒,倒是有脸来说少爷。”
赵云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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